。并且十分愤怒,我觉得和我内心的骄傲以及自尊比起来,陈圭根本不算什么。
这正是我不成熟的时候犯过的最大的思想错误。
陈圭也在意料之中来找我,我跟他提了分手,但是有一点我没想到。
我第一次看见他哀求的样子。他从来不会求人。
那么高傲英俊的陈圭,站在我面前,脸色憔悴,恳切的眼神牢牢锁住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抓住我的胳膊,艰难地说杨欣桃你就当我求求你,别生气也别气我,我妈妈就快妥协了,你就为我在坚持一下可以吗。
我对他笑了笑说,陈圭你别这样,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没以前那么喜欢你了,与其这样走下去还不如早点解脱,要么以后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他不同意,我面无表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陈圭你这样赖着我干什么,我们之间也就那样,况且我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分手不是两个人都轻松吗?
说完这番贱人话之后,陈圭彻底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了。
别说朋友,我们连陌生人也做不成。
后来他删了我的□□,而我们原本除了□□也不存在其他联系方式,我妈从陈圭家辞职带我回了老家,她自从回老家之后就不再提起陈圭的事,怕影响我高考的情绪。
也许因为我年级太小太不懂事,我跟陈圭分手后转学回了老家,哭了一场之后突然也觉得就那样。每天学习,做卷子,偶尔想起他曾经的好。
我觉得我的人生还很长,所以我觉得过去的伤心也不过如此。以后我还会遇到很多Jing彩的人和事,陈圭,我就暂且当成人生的一个遗憾。
后来我再想起来,突然觉得,我当时根本没弄清楚我失去了什么。
就是蠢。
高考我填了了一个杭州不好不坏的本科院校,我的分数就只能到那。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我爸妈有点失望想让我高复一年来着我说绝对不可能。
放榜那天跟朱玉兔打电话,她考得比我差一点,二本院校,也是杭州。她自己不太乐意 ,二本院校毕竟学费比较贵。
后来朱玉兔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问我说,你想不想知道陈圭考了几分?
我脱口而出:几分?
朱玉兔说市里的第二名,他的分数够上清华了。
我笑了一下说那不挺好的,陈圭就是陈圭。
那是我听到的关于陈圭的最后第二个消息。最后一个消息是,陈圭出国了,德国。
从陈圭跟我形同陌路之后,我跟范毅也不怎么联系了。高三刚开学的时候他□□联系我说桃啊,你丫怎么这么狠,陈圭都快被你弄死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我说我不知道自己对陈圭是什么感觉了,我宁愿和他一开始就做朋友。
他问:你对他没感觉了?
我回:是吧。
范毅就不回我了。
好一会儿,他的头像才闪动起来: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就先打你一顿。
范毅是我的朋友,也是陈圭的朋友。但我知道,他首先得是陈圭的朋友 ,然后才是我的。
陈圭出国了我的日子也照过,我修外语专业,主修英语,这曾经是我最不擅长的一门课,现在却成了我唯一拿的出手的一门语言。
辅修日语,不说别的,期末考试我基本在班级倒数5名之内 ,现在我已经把五十音图也忘记得差不离了。
大学没谈过恋爱。文学系的男生如春雨,滴滴贵如油。但凡长得不是个歪瓜裂枣就有人捧着爱着,那么金贵的东西是淋不到我头上的。
还有一件事,我上大一之后,陈圭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原因是陈圭的爸爸有了外遇,对象是多年前陈爷爷哮喘进医院期间我见过的那个女医生,那时候她在陈圭爸爸面前险些摔了一跤,陈圭爸爸扶了她一把。
说实话,我并不意外,我想陈圭家里的每个人包括陈妈妈自己也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不会冒险在在四十岁的时候做一个高龄产妇,生下陈圭的弟弟。
只是陈妈妈的退步和二儿子的出生也换不回陈爸爸一颗浪子的心。他跟陈妈妈原本,也是极恩爱的。只是时间流逝,红玫瑰看腻了,白玫瑰成了他的真爱,他宁愿抛妻弃子,也要把那朵白玫瑰采下来虎仔怀中细细嗅,慢慢赏玩。
陈妈妈带着刚上幼稚园的陈灏搬了出去。她在市中心盘了一家花店,每天照顾接送陈灏,除此之外就是插花包装。
如果日子这样下去,我的人生会完全不同,我记忆起陈圭的时候会越来越少,他会在我的生命里远去。像飞驰而过得火车一样,我记得它来过,并且声势浩大,但当我走出车站,每多一刻,它停留在我记忆里的片段就少一分。我会想,毕竟只是一趟列车。
大三上半个学期,我像往常一样出去打工,大学的兼职还是很多的,只是工资不高。回来的视乎在宿舍底楼草坪上的晾衣架上收了衣服会宿舍,上楼梯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