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妈妈,妈妈,我好了,拉好了…………”
陈妈妈随口就会说:“好了你就再等下,妈妈有点事儿要和阿姨讲哈。”
此刻陈灏就会十分别扭地反对:“不行!,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孩子是等不了的!!”
……。
有的时候我也想,这么可爱地小男孩,宠他一辈子也心甘。
陈灏被哄着睡了午觉,他是个完全娇气的男孩子,陈妈妈不止一次跟我妈说过,她愿意这么养着陈灏,最好养成跟陈圭完全不同的性子,天天粘着她才好。
陈妈妈说陈圭这个孩子,样样都好,就是跟她和他爸不亲,陈爸爸和她离婚的时候,陈圭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并不认为陈圭对陈妈妈和陈爸爸不亲,他只是不说,不说难道就是不爱吗?他学书法和二胡,陈爷爷教的;萨克斯,陈爸爸教的,钢琴是陈妈妈请教师学的。
那一笔正宗的小字隶书,工工整整;学校里和老师的钢琴四手弹,每一样他都那么出色。但是我不信,难道每一件,都是他愿意学,乐意学,并且喜爱的?
当时他还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他把大人教授的每一样任务都完成的那么好,花费别的小孩跳房子捉迷藏上算下调嘻嘻哈哈的时间,真的是因为他喜欢?
如果不是,那么有没有一点点可能,他煎熬着努力熟悉着自己并不想要的爱好,他做的那么好,那么出色,只为了讨好一下父母长辈?有没有可能,他为着自己的残疾而对家庭对父母间的争吵愧疚不已?
不说,不是因为不在乎,有些话,不是那个性子,就说不出口。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不是,陈圭显然也不是。
☆、女友
陈圭回国了,和陈妈妈住在一起。
这是必然的,陈爸爸已经再婚,并且和她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多年前的那个女医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陈爸爸Jing子群体中的Y染色体分配,生了仨儿,都是儿。
于此同时我妈跟陈妈妈的关系愈发亲密,两个女人,都少了一个能听她们倾诉心中事的丈夫,我爸爸是不能,陈爸爸是不愿。
我妈经常让我去给陈妈妈或者陈爷爷陈nainai家带农村老家的特产。至于她为什么总是差遣我而不是姐姐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因为我跟陈家的人还算的上面熟。
有一天我去给陈妈妈送老妈从老乡姐妹那里弄来的一袋玉米,正好碰见陈圭和他女朋友在家。
这倒不是顶尴尬的地方,尴尬的点在于,陈妈妈和陈灏恰巧不在家。
陈圭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陈圭女朋友先反应过来走上前问好:“哦!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我想她多少应该是知道我和陈圭那点事儿的,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就无法推理了。否则她不会刚说完这些话就去看陈圭的脸色。我猜她应当是在看陈圭脸上有没有余情未了的蛛丝马迹,如果有,今天晚上陈圭可能会跪搓衣板。
关于这点陈圭十分上道,我基本可以确定,从他知道我进屋开始,他就没有正面给过我一个眼神。
陈圭的女朋友看了陈圭,又来观察我的表情,看我脸上有没有余情未了的痕迹。
我就算有,也不能被她看出来。
几秒种后她伸出手:“我是李春久,上次咱们在机场见过的。而且我们应该都认识罗文艺。”
??我一头雾水。
她笑了笑,“罗文艺是我的大学同学。”
我留意到她提起罗文艺的时候脸上那种模糊不清的神态。
既然提到罗文艺,我就不免问了句:“她和范毅怎么样了?”
李春久笑了笑:“她和范毅?”然后她突然收了笑:“不怎么样,范毅再过几个月结婚,和新娘不是罗文艺。”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有点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本能地向陈圭投去一眼。
陈圭正在厨房切一根黄瓜,砧板上发出哆哆哆的响声,对这边的事儿充耳不闻。
李春久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你来了正好,陈圭才刚跟我说饭做多了。
她邀请得如此真挚与自然,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能留下来。如果我留下来,就会知道叫做真的水深火热。而且就算我愿意觍着脸做到餐桌上等着开饭,也没那么强大的心里素质看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恩爱和默契。
想到这,我毅然决定在场面不可收拾之前就落荒而逃。
我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公司下午还有点儿事得回去了。李春久看着我笑而不语,那笑容仿佛看透一切。
良久她打开电视说好啊,你要走我就不留你了。
我站起来绕去玄关开门,陈圭在厨房说李春久你过来帮我剥一下玉米。
关门的时候我听到李春久雀跃的应答。
我往外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一去不复还的青春落幕了。
想到与看到果然是两回事,我曾经说愿意祝陈圭好,这话不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