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话音刚落,姬夫人悲从中来,死命捂着嘴,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姬流月这才发现姬夫人的头发也已经半白了,眼眶泛红,是已哭过很多次的模样。
老者叹气,双眼chaoshi,捶胸顿足,口中语无lun次的念叨道:“都怨我,都怨我啊!”
一家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过了半天,她这才弄清了来龙去脉。
老者便是她的兄长,西伯侯姬昌,在朝歌被囚禁了十四年,前年她大侄子伯邑考再次打点物品上朝歌朝见,或许是贡品帝辛比较满意,终于同意伯邑考与兄长见上一面,并且松了口,有同意放兄长回归西岐之意。
兄长在朝歌这十四年,专研伏羲八卦之术,甚至推演到十四卦,见伯邑考之前,他特地卜了一卦,是大凶,以帝辛近年的性格,出尔反尔是常事,故而他只劝伯邑考赶紧离开朝歌,速回西岐,不必挂念于他。
伯邑考自是不肯,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哪能现在放弃呢,何况他们多年给帝辛近臣费仲尤浑送的礼终于有了成效,有了他们的帮腔,帝辛终于肯放人了。
姬昌想的没错,临了帝辛的确又反悔了,都说姬昌是贤者,放他回西岐不是放虎归山吗?犹豫间,他那个自洪水平息后重新获宠的爱妃给他出了个主意,杀了伯邑考,将他的rou制成rou饼给姬昌吃,如果姬昌不吃,那说明他真会算,那就不能放,不但不能放,还得赶紧杀了他,如果姬昌吃了,那就说明他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放也就放了。
到时他们在对外宣扬,姬昌连自己儿子的rou都吃,如此刻薄寡恩,日后还有谁服他?
纣王一听,拍手叫好,她那大侄子伯邑考就这么送了性命。
其实rou饼端上之前,姬昌心内俱震,看到朝上臣工的神色,有心怀叵测也有目露不忍之人,再想到他之前卜的卦,也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没想到,那大凶之卦竟是应在了自己长子身上!他三十六岁上才生了这个儿子,一点点看着他长大,教他骑马狩猎为人处世,那是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没想到竟为了自己送了性命,死于君王的猜忌试探之中。
如此君主,有什么资格让百姓臣服!那一刻,姬昌的心中生出了恨意,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下长子的rou,谢君上恩典,看着满堂哄笑,跟着呵呵傻笑。
他顺利离开了朝歌,前脚刚走,后脚帝辛又后悔了,命人追捕,路上艰险,自不必说。
到了西岐的地界之后,他腹中一阵翻腾,吐的昏天黑地,迷迷糊糊间,七团白光闪过,变成了一只只兔子,他忍不住老泪纵横,那就是他那苦命的长子啊!
哭了一阵之后,带着路上认识的能人回到西伯侯府,见到老夫人,母子俩抱头痛哭,良久,老夫人问他:“考儿呢?怎地不曾与你一同回来?”
当时他就红了眼眶,又不敢让老母亲伤心,只得强颜欢笑,低着头说他随后便回来。
老夫人是什么人,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出事了,厉声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不得不实话实说,考儿没了,回不来了。
谁知老夫人一听立马站不稳了,那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啊!悲痛的叫了声“考儿”,就捂着胸口倒下了,再也没起来。
说道最后,姬夫人忍着悲痛,勉强说道:“姜先生说,母亲年纪本就大了,大喜大悲之下,回天乏术,恐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姜先生?”
西伯侯回道:“姜先生是为兄在回西岐的路上认识的大贤之人,为人极有本事,医术也极好,小妹,这几日你就好生陪着母亲吧。”
这样啊,姬流月随意点点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突然深恨自己不曾好好研习医道,这种情况半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尽量帮老夫人减轻痛苦。
老夫人神智不清,一时“昌儿”,一时“考儿”,一时“月儿”,姬流月寸步不敢离,守了三天三夜之后,老夫人突然就清醒了。
她看着身边陪着的子女儿媳,外面站着的孙儿们,淡然道:“人固有一死,时候到了,你们不必伤心,老身活了九十岁,见过了儿孙满堂,已然足矣。”
姬昌把头埋在老夫人的手上,哽咽道:“母亲,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人力有穷尽,昌儿你勿要自苦,”说着握着姬流月的手放在姬昌手上,接着道:“昌儿,母亲去后,月儿就交给你了,长兄如父,你要好好待她,你们兄妹二人日后定要相互扶持。”
姬昌连忙点头:“母亲尽管放心,儿子定当好好待小妹。”
姬流月也跟着说:“您放心!”
老夫人欣慰点点头,看着姬流月,叹道:“月儿,母亲唯一的遗憾便是不曾看到你成亲生子,日后,日后…”
老夫人看着一别多年,容貌半点未改的女儿,心下担忧,待日后所有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之后,她又该如何呢?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老夫人说了一阵的话,颇有些累,话未说完迷迷糊糊便闭目睡去,午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