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几乎就没觉得累过。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那是真的靠脚在走,又受限于凡人的身体素质,一个个面色发黄瘦不拉几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呢。
果然,听到阿珍忧心的叹了口气:“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到时候路更难走,咱们的速度还得放慢,要是冬日之前能找到个把冬天熬过去就好了,也不知道来年春天,还能剩下多少人。”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朝歌呢?”
阿珍眼神闪了闪,最终咬牙道:“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在朝歌犯了事,呆不下啦,为了活命,不得不逃亡到他乡。”
接着,便将当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姬流月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才连累的这些人背井离乡,一时不免有些愧疚,眼神飘了飘,低声说道:“那你们心里是不是特别恨那个连累你们的刺客啊?”
阿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回道:“为什么要恨他?!我只恨老天无眼,为何没让那位勇士杀了昏君!我们这些人本就朝不保夕,说不准什么时候便由民变为奴隶,被送到矿山做苦力了,这次若不是我们先杀了他们,恐怕也迟早是个死,这种日子我们早就不想过了!”
“朝歌的日子竟如此艰难吗?总是王城呢,西岐那么远。”
“呵,那些大官豪富之家自然是过的好日子,为着他们的好日子,不知道破了多少百姓的家,我们这些人原本也是有家的,虽说算不上多富裕,总也是和和美美衣食无忧的,可就因为他们强取豪夺,不得不抛家舍业一群人居在破庙谋生,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被昏君和妖妃害苦了的,哪一个都巴不得他们早点去死!”
看着阿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商王大卸八块的模样,姬流月恍然,莫非这就是师傅说的殷商王朝根基松动,帝辛王气衰弱的原因吗?
人间之事自有人族主导,人心之所向,竟能影响王气的盛衰?
阿珍叹了口气:“西岐离朝歌确是很远,可我们又能去哪里呢?东淮国已破,南伯侯北伯侯跟昏君一个鼻子出气,若知道我们是逃亡者,必然不会放过我们,只有西岐,听闻西伯侯仁德,治下百姓皆有好日子可过。”
这时那边有个妇人向阿珍招了招手,或许是聊了这些深层次的话题,阿珍感觉与女公子亲近了不少,一把拉起她说道:“马上就该吃晚食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可不行,喏,看见没,吃过了晚食,好好睡上一觉养足Jing神,咱们明天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姬流月顺着阿珍的力道站起来,想了想,点了同意。
看到她跟阿珍一起过来,大家都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拘谨又热情的招呼她。
“姬姑娘,来你坐这里,这里离火堆近,暖和一点。”
“姬姑娘,刚煮好的野菜糊糊,小心烫啊!”
“姬姑娘,你前几日都没怎么吃饭,喏,给你一块饼,吃了好赶路。”
姬流月颇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大家都不喜欢她的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怎么样能快速拉近距离呢?一条河里洗过澡,一个锅里吃过饭,将做饭的妇人递给她的饼悄悄给了一个小孩,围着火堆喝了半碗野菜糊糊之后,姬流月跟众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惯例也是畅想未来的时候,姬流月原本只是默默听着,突然有人开口问她:“姬姑娘,你也是西岐人,西岐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好吗?”
姬流月一楞,见大家都眼神发光满怀期盼的看着她,想了想这才说道:“不敢说多好吧,就我所知,西岐的确是民风淳朴,邻里之间关系亲近,常互帮互助,吏政清明,倒很少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如有争执,也会有德高之人居中评判,没有不服的,西伯侯府的公子们,没到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之际,都会亲自到田间视察,只要肯劳作,总是能有饭吃的……”
见众人听的入迷,她又即兴讲了几个例子,听的大家热血沸腾,红光满面,直叹为何自己等人不曾生在西岐。
聊得再开心时间到了也是要去休息的,不然明天没有Jing力赶路。
人群散去之后,那个叫阿修的年轻人对她行了个礼,姬流月一楞:“这是为何?”
阿修没有抬头,垂下眼帘说道:“多谢姬姑娘,日后到了西岐,还要劳烦姑娘抬手照应一二。”
姬流月一边走一边心内嘀咕,果然敢带着这么一大帮人逃离朝歌迁往外地的人,不简单呢。
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了,还是找个角落猫着好潜心修炼运气疗伤,法力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其实她也想过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法力恢复,可这地方离朝歌那么近,万一被殷受派来的那个道士找着了就麻烦了,隐于人群中是最好的。
她没有看到她走以后,那个她认为不简单的年轻人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慢慢的离开。
又过了几日,姬流月的法力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