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头,才不会慌。”
擦完了刀,小心的将之放回刀鞘,男人这才分出Jing神看向自己的兄弟,神情缓和下来:“阿木,咱们当初一起从朝歌到西岐,是为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阿木狠狠抹了把脸,嘟囔道:“当然记得!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活的像个人嘛!阿修,咱们如今不是也挺好的嘛,有地方住有饭吃,不大不小当个官,日子也能过得下去,犯得着拿命拼吗?你看你,上次崇城之战,几次死里逃生把命都差点搭上了,没错,你是靠着这份功劳升了行长,可你别忘了,崇城回来后,你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阿珍哭了好几场呢,命都没了,要再大的功劳有什么用呢?”
阿修勾起嘴角笑了笑,牵动了脸颊旁边的一条细小的疤:“可我如今不是还活着嘛!”
阿木叹了口气:“那是你运气好!说实话,阿修,上次我是真的有点怕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杀人也没什么,在朝歌咱们不也杀了那几个官兵吗,可是崇城那一战,我才知道我想的太简单了,我同屋的兄弟,就在我旁边,当着我的面被刀砍成了两半!差一点我也是那个下场,好几回做梦梦到都吓得我一声冷汗,咱们都二十好几了,也该成个家了,要不咱们退伍吧,总不会饿死!到时候娶个媳妇成个家,小日子过着该多好!你看咱们在朝歌的时候,哪能想到还有今日呢,还有阿珍,她一直都没有没嫁人,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等你呢,你…”
“阿木!”阿修皱眉打算阿木的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对阿珍的名声不好,咱们以前在朝歌搭伙相依为命,又一路来到西岐,我只把她当自己妹子一般,绝无半点他意,以后你若有机会见到她,也该劝劝她才是。”
阿木嘀咕:“那丫头,哪是能听得进去劝的啊,除了你的话,谁的话她听过啊!”
“好了好了,我不说,不说了!”见阿修的眼神飘过来,阿木赶紧捂嘴表示不谈这个话题。
“不过,阿修,你真的不打算退伍吗?以你目前的功劳,应当能拿一笔不少的钱,到时候做个小买卖,总比拼命强!”
阿修摇摇头:“阿木,人各有志,你若不愿继续在军营呆着,我也不勉强你,但我是不会离开的,你放心,即便将来不在一处了,你也依然是我的兄弟,等以后…”阿修停顿了下,这才接着说,“也可以帮你撑撑腰,还有阿珍,她若想嫁人,我手下这些还未成家的将士,若她有意,我可给她做主,她若不愿意嫁给当兵的,你便帮她在城中找个家境殷实人老实的,你告诉她,她是我的妹子,以后若有什么困难,我自会帮她做主。”
阿木点点头,看了阿修一眼,试探道:“听你这意思,你以后还要拼命往上升?如今你已是行长了,还不够吗?”
阿修笑笑没说话,拿出自己的刀轻轻拔了出来,光洁发亮的刀身上映出男人充满野心的眼睛,怎么够呢?他想要摘下天上的月亮,区区一个行长怎么够?!
他想起一年多以前,武成王率黄家军归顺西岐那一天,自己站在城门下面,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宽袍广袖一枚翻飞,好似要乘风飞去一般,那是当年西岐一别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她,四年过去,她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依旧那么高贵,那么漂亮,他站得笔直,面上没有丝毫改变,心神却早就不知飞往何处,他看着她,可她却没有看见他,是啊,或许在她的眼里,他跟其他守卫的士兵没有任何不同,她又怎么能看见他呢?
远远的,她似乎笑了一下,她在对谁笑呢?那个笑容虽然不是为他,可他依然觉得仿佛看到了花开一般,那一刻,他想要摘下那朵高高的花。
她站得那么高,他怎么可以不努力往上爬?
阿修没有说话,房间里一阵寂静,沉默了一会儿,阿木再次开口:“对了,这次全军比试听说最后那一场,许多西岐的贵女也会到场观看,若是有幸被哪位贵女瞧上,媳妇前程就都有了!便是瞧不上,只要能冲到最后一关,都会有大赏赐呢!也不知道是赏官还是赏钱,你知道吗,我私下里听人说,这次比试一来是选拔人才,二来嘛,就是为了城中的贵女们择婿呢!嗯,这样看来,你不娶阿珍倒是对的!”
阿修看了阿木一眼,依然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他不但知道贵女们会从中选婿,他还知道西伯侯也打算为他妹子月女君择一夫婿。
他曾听在一个过命的兄弟悄悄说过,西伯侯欲与武成王结亲,当时他心内一凉,面上却不动声色谈笑自若,仿佛神智分离了一般,回到自己的屋子才觉得怅然若失,独坐了一夜。
如今既有这个机会,不管为什么,他都一定要抓住!
她曾经离他那么远,如今又这么近,仿佛触手可及,上天终究待他不薄,赐给了他一个机会,恐怕也是唯一的机会了,所以,他一定要赢!
阿修面露坚毅,缓缓合上了刀,他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心中有些遗憾,他们曾一起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在朝歌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在西岐的军营**同进退守望相助,可他们之间依然出现了分歧,他满足如如今的生活心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