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辰了?你要去宫里了吗?”
无限的留恋。
却觉得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只披了件小衣,正想拉了被子盖住,赵凌已转身抱住了她:“乖,这才寅时,天气冷着呢!你在屋里好好歇着,我晚上回来和你下围棋。”一边说,一面拉过被子裹了她,服侍她躺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过几天就轮到我休沐了,到时候我们去逛大相国寺去,你说好不好?”语气舒缓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傅庭筠昨天晚上几乎没有合眼,赵凌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让她睡意朦胧,惺忪地“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赵凌亲了亲她的面颊,看着她睡着了,这才躬身重新穿了鞋,走到门口嘱咐值夜的珍珠不要喊傅庭筠,让她睡到自己醒,这才出了垂花门。
等傅庭筠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暗暗喊了一声糟糕,叫了珍珠服侍梳洗。
雨微笑yinyin地端了早膳进来。
自从过了初六,她又重新开始到傅庭筠屋里当差。
“新酱的萝卜好了,”她眼角眉梢都透着几分喜色,帮傅庭筠摆着碗筷,“三娘特意切了一小碟请太太尝尝。”
白米粥香糯甘甜,新酱的萝卜清脆可口,傅庭筠连吃了两碗,旁边一碟平日里很喜欢吃的葱煎黄花鱼没来得及动筷子就饱了。
她舒服地放下了筷子,把赵凌让阿森住到西厢房,将南房的两间书房空出来做客房的事跟雨微说了:“……怎么也要跟阿森打声招呼。昨天太晚,原准备今天一早说的,谁知道却起来迟了,如今只有等到下午了。”颇有些沮丧。
雨微忙道:“也耽搁不了多少功夫——家里现成的陈设都有,西厢房虽然空着,可时时打扫,直接搬进去住就行了。至于说隔书房的事,就是今天找好了工匠,人家也不可能即时就开工,怎么也要等到明天。太太还是宽宽心,九爷也没有说等着有人住进来啊!”
两人正说着话,蔻儿进来了:“太太,门外来了群人,赶着马车,拉着东西,说是从张掖来的,叫什么杨玉成和金元宝,要见太太……”
“啊!”傅庭筠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快,快请他们进来。”说着,已起身往门外走。
蔻儿见了,小跑着赶到了傅庭筠前面去请客人,雨微却扶住了傅庭筠:“太太,您慢些。人都到了门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也是!
傅庭筠失笑:“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脚步果然就缓了缓。
蔻儿已领着杨玉成和金元宝进了垂花门。
两人恭敬地给傅庭筠行礼,称着“嫂嫂”。
傅庭筠装作没有看见杨玉成眼底的戏谑之色,还了礼,请他们到了厅堂奉茶。
“你们怎么会来的?事先怎么也不让人带个信来?我也好帮你们收拾房子。”她连珠炮似的道,“三福和石柱、安心他们呢?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说话间,雨微和珍珠上了茶上来,她喊往了雨微,“你去跟郑三说一声,杨大人和金大人来了,让他们把杨大人和金大人东西卸下来放到……”
最好就是南边的书房了……
傅庭筠脑子里念头一闪,语气微顿,然后嗔道:“你们来京都,是不是九爷的意思?”
两人呵呵地笑。
杨玉成道:“嫂嫂,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有品阶的朝廷命官了,要不是有九爷帮忙,哪里能调到这京畿重地来……”
“我就知道。”傅庭筠佯装愠色地道,“他昨天还让我把南书房收拾出来……原来就瞒着我一个人啊!”
“嫂嫂言重了。”金元宝忙正色地道,“九爷也是想给嫂嫂一个惊喜!”
这个赵凌,明明知道杨玉成他们要来,昨天晚上还闹腾她,害得她这个时辰才起床。
傅庭筠脸色微红。
金元宝忙转移了话题:“这次我调到了通州卫任百户,玉成、三福、石柱调到了大兴卫,玉成任了总旗,三福和石柱任了小旗。”
又是一个惊喜。
“三福和石柱也到了京都?”傅庭筠满脸笑容。
“不仅他们到了京都,”杨玉成快言快语地道,“安心也到了。还把您留在张掖的东西也都拉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厅堂外已传来三福洪亮的声音:“姐姐,这东西放哪里?”
“你跟我来。”雨微笑着让他把东西放到了东厢房。
金元宝就喊他:“你们先进来给嫂嫂行个礼。”
三福大声应“是”,叫了石柱和安心进来。
大家行了礼,又去搬东西了。
傅庭筠忙吩咐郑三娘到旁边一家叫东来顺的饭庄叫席菜来:“……这顿你们自饮自酌,等九爷回来了,再让他好好陪陪你们。”
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呼。
阿森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玉成哥!元宝哥!”扑到了杨玉成的怀里。
“哎哟,”杨玉成打趣着他,“我们家二少爷下了学。”又上下打量他,“还穿着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