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哥儿,血亲成了陌路。
她心里很是难受。
“快起来吧!”傅庭筠摩挲着两个孩子的头,送大哥儿一块端砚,送二哥儿一匣子湖笔,“好好读书,将来好光耀门楣。”又让呦呦和曦哥儿来认亲。
小孩子们地喊着“表弟”、“表妹”,两个大人却是感慨万千,还是冬姑小心地道“少nainai,再不走,就赶不上客栈落脚了”,傅庭筠和傅少nainai才互道珍重。
傅庭筠亲自抱两个侄儿上了马车。
傅少nainai朝着傅庭筠挥手。
马车渐渐驶出了十里铺。
傅少nainai一手一个地揽着两个儿子。
二哥儿好奇地道:“娘,姑姑过年的时候为什么不到我们家串门?”
“那是因为……”傅少nainai一时语塞。
大哥儿见母亲露出为难的表情,忙道:“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华Yin?华Yin是不是有很多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
“是啊!”傅少nainai笑着搂了搂长子,道:“你大伯家有两个堂哥,两个堂姐,你们要叫大堂哥、四堂哥和二堂姐,三堂姐……”她趁机告诉两个儿子认人:“你大姑姑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们要叫大表哥和大表姐……”
“娘!”二哥儿跳起来打断了母亲的话,“那姑姑家的表妹和表弟排行第几?”
傅少nainai有些意外,想了想,道:“你姑姑和你父亲是嫡亲的兄妹,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不论序,你们叫表妹和表弟就行了。”
大哥儿笑道:“和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一样吗?”
傅少nainai一愣,笑了起来:“对,对,对,和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一样,也不论序。呦呦和曦哥儿跟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姐是一样亲的。你们记住了吗?”
大哥儿和二哥儿连忙点头。
傅庭筠自然不知道这些。
她满心感叹着傅庭筀的后知后觉,写信给赵凌:“……怎么有这样的人?日日夜夜伴枕而眠的人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啊?”
赵凌给她回信:“我知道你日日夜夜想着我就是了。”又道,“我三月初一之前一定赶回去。”
傅庭筠红着脸啐了一声,这些日子的郁闷却突然间烟消云散。
她笑着下了炕,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到了匣子里,和雨微去了库房:“……把家里重新布置布置……中堂换上真武神像……到丰台的花农那里订几盆牡丹,若是没有牡丹,芍药也成,把书房长案前的花觚换了青花,到时候那插牡丹或是芍药……”
傅庭筠一一吩咐雨微,又见春光明媚,略一沉思,笑道:“我们不如去丰台订花吧?”
“好啊!”难道得出趟门,雨微眉宇间多了些许的雀跃。
傅庭筠索性把儿子和女儿都一起带上,一家人浩浩荡荡去了丰台。
丰台都是养花人家,刚刚进入二月,已是一片姹紫嫣红。
呦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各式各样的花,这也稀奇,那也稀奇,指着问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
她穿着鹅黄色的夹衫,乌黑的头发,Jing致的脸庞,口齿清楚,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澄净明亮,眉宇间一派天真烂漫,比那枝头的春花还要娇柔可爱。不管是田头的花农还是花棚里帮忙的伙计,都愿意回答她幼稚中带着几分认真的问话,就连一旁的傅庭筠和雨微等人都跟着长了不少见识。还在懵懂中的曦哥儿却和姐姐恰恰相反,他上车就睡,下车就醒,看见什么都要去揪,揪了就往嘴里塞,大人一不留神手里就抓了个东西,吓得童氏等人盯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雨微就笑道:“太太,大少爷的手脚可真是快,长大了说不定和九爷一样,有身好武艺呢!”
傅庭筠呵呵地笑,笑眯眯地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那花农看了,就向傅庭筠推荐一种茶花:“……叫一品红,可以种在院子里,春节的时候开花,最喜庆不过了。等小少爷长到进学的年纪,只怕也有酒盅粗细了,到时候花开满枝,图个祥瑞。”
傅庭筠笑盈盈点头:“好事成双,那就买两株回去种在暖阁的窗前吧!”
花农见她好说话,又向她推荐玉兰:“……开出来是紫色的,您见过没有?”
傅庭筠和雨微不由相视一笑:“买,也买了。”
花农喜出望外,请傅庭筠去看石榴树:“……与一般的石榴树不一样,它结的石榴都是成对成双地挂枝。”
傅庭筠大感兴趣……结果是最后他们不得不雇了辆车把买的花带回家。
车夫乐呵呵地赶着车跟他们到了史家胡同。
吴家大门口停了辆马车。
傅庭筠买的那盆石榴树约有半人高,枝繁叶茂,一直伸到马车外。
车夫几次欲过不能,想把石榴树往里挪一挪,又怕压着那两株一品红的枝叶。
他满头大汗,困在了那里。
郑三扭头问他:“怎么了?”
车夫忙道:“我等会把这石榴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