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喃喃地道:“赵太太是个好人……”
她奇道:“吴姨娘认识赵太太吗?”
难怪吴姨娘一听说赵太太就来了Jing神。
“不,不认识。”吴姨娘忙矢口否认,神色间平添了些许的怅然,“不过,我知道她。”
这话怎么讲?
莲心毕竟年龄小,不解地望着吴姨娘。
吴姨娘笑了笑,嘴角微翕,正要说什么,外面隐隐传来如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莲心神色一紧,忙道:“是少nainai回来了。”
吴姨娘听着目光一黯,低声道:“应该是和大少爷一起……”
每次大少爷在的时候,少nainai的笑声都会格外的清脆。
她吩咐莲心:“眼看要到中午了,你去厨房里拿饭吧!”
少nainai不喜欢她在跟前服侍,除了晨昏定省,她总是呆在家里,现在晨昏定省也免了,她就更不出门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去忍受那些异样的眼光了。
莲心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吴姨娘就靠在了迎枕上。
因炕是靠着窗户的,少nainai娇媚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她的耳中:“真的,你可不能骗我?要不然,我,我就三天不跟你说话。”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么会骗你!”温和而带着笑意的声音是大少爷的,“我明天亲自动手,帮你做个毽子。”
“德圃……”
大少nainai的声音温柔缠绵,让吴姨娘想起俞敬修看范氏的目光来。
她心里突然觉得很是委屈。
在潭柘寺见到俞夫人的第三天黄昏,一顶小轿把她抬进了俞家。当天晚上,俞敬修就歇在了她的房里……不过她还没有起身,他就喊了丫鬟服侍他沐浴,随后回了正房。
之后俞敬修虽然连着几夜都这样歇在了她的屋里,却是从未曾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她叫什么都没有问。
接着她的小日子来了。
俞敬修沉着脸说了句“晦气”,就回了正屋。
待她被诊出是喜脉的时候,连一向肃然的俞夫人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欢欣的笑容,她却听到俞敬修长长地透了口气……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和她打过照面。
既然他们夫妻这样的恩爱,他们又何苦把她给拖进来……
想到这里,吴姨娘只觉得眼睛涩涩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钻进了被子里面。
少nainai这样不喜欢,孩子生下来在没有懂事之前会不会让她自己带呢?
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若是儿子还好说,若是女儿,那孩子又会如何呢?
她不安地翻了个身。
莫名的,她想到了傅庭筠。
若是赵太太,赵太太会怎么做呢?
念头一闪而过,吴姨娘失笑。
就算是再落魄,她怎么会像自己一样沦落为妾呢?
她是天之娇女,哪里会知道碾落在泥土里的那些小草的痛苦。
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吴姨娘吓得坐了起来。
“谁?”她惶恐不安地问。
“是我,姨娘,”莲心脸色煞白地跑到了她的炕边,“姨娘……”
她望着吴姨娘,欲言又止。
吴姨娘见是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柔声道:“怎么了?你不是去厨房里拿饭了吗?是不是灶上的妈妈为难你了?还是你闯了什么祸?你别怕,我去帮你求情好了。”
“不是,不是,”莲心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我在等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说……”
她眼睛里含着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吴姨娘就笑着把她搂在了怀里:“别怕,别怕,我们两人一起,总有办法的。”
莲心“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磕磕巴巴地道:“是浆洗房的婆子……说少nainai肯定是有身孕了……还说,还说,到时候看姨娘怎么办?”
“你说什么?”吴姨娘抓着莲心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面色已如素缟,“你听谁说的?”
莲心的肩膀被抓得生痛,可她一声也不敢吭,抽泣道:“就是那个拜了墨篆姑娘做干姐姐的媳妇子,她说的……”
吴姨娘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迎枕上。
莲心忙扑了过去:“姨娘,姨娘……”
“我没事。”吴姨娘气若游丝地道,“你别管我,去拿饭吧,晚了,又该被灶上的婆子说嘴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滴了枕头上。
“姨娘!”莲心看她面如死灰,很是害怕,犹犹豫豫地不愿意离去,又安慰她道,“也许是她们胡说……对,是她们胡说……她们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拿饭吧!”吴姨娘打发着莲心,可话一出口,却是神色微愣,“我怎么没想到……”她喃喃地道,“少nainai的衣裳都是由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