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为了九小姐的名声,对外只说是病逝了;接着他们家孀居的大nainai因不堪忍受傅家的怠慢,在傅家祠堂的大梁上吊自缢了;后来又有巨贾上捧了三万两银子的聘礼,要娶傅家的十四小姐……乱七八糟的,可不是当年的傅家了。”
言下之意,你郝大人还好没有和傅家结亲,要不然,也要受这样的妻族拖累!
郝剑锋却是心中一阵高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正愁如何打探傅家的事,这岑大人就主动提起来,而且还恰是他想知道的。
可左举人为了娶傅家九小姐而诬陷傅家九小姐与他有私情……哪有这样行事的?
这不是求亲,这是简直是结仇嘛!
他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
父女失和……全因为俞敬修和范大绅的女儿私相授受要退婚……左举人诬陷傅家九小姐与他有私情……九小姐不堪受辱自尽了……皇上做主,太皇太后为赵凌和傅氏赐婚……俞敬修谋求吏部左给事中的缺……一向低调不与人来往的傅氏竟然向皇上递话,杀鸡用牛刀,把自己的三姐夫送到了吏部左给事中的位置上……
念头一闪而过。
郝剑锋已按捺不住心中惊喜,以至于后来岑大人说了些什么,他全都没有听见,而是略一思忖,索性道:“你从西边来,可曾听说西平侯得罪了贵州总兵赵凌,赵凌处处给西平侯使绊子,西平侯的日子很不好过的传言?”
“听说了,听说了。”岑大人笑道:“不仅是我,如今西北道上的官员都在议论这件事呢!动静很大。那赵凌还真不是个怕事的人,直截了当地放话要收拾西平侯呢!”
“哦!”郝剑锋很是意外,不由挑了挑眉,身子微倾,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岑大人笑眯眯地道:“据说是早年间赵凌还在庄浪卫当总旗的时候,西平侯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不知怎的,看上了赵凌的太太,那赵太太也是个狠角色,自己躲到当时甘肃副总兵王丹的家里,却在家里放了几条饿疯了的大狗,西平侯的那亲戚趁黑摸进去,被咬得个半死。赵凌知道后犹不解恨,千里潜行,把西平侯的亲戚杀了。”
“西平侯觉得丢了面子,在张掖一带折腾了大半年,被颖川侯连消带打,才算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西平侯原本早把这件事给忘了,谁知道赵凌却一直记得,放出话要一报还一报,撺了新任的陕西都司总指挥使吴昕给西平侯穿小鞋,再加上甘肃总兵何福一向不待见西平侯,把个西平侯弄得狼狈不堪,想着和吴昕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脆找上门去。那吴昕倒也光棍,开门见山地告诉西平侯,他受了赵凌的恩惠,如今是受赵凌所托,不得不为。把个西平侯气得直哆嗦,却也无计可施。倒让何福好一阵快活,说哪天到了京都,一定要碰一碰赵凌,还要见见赵太太。”
这都是些什么事!
郝剑锋忍俊不禁。
岑大人却叹道:“也不怪那赵凌短短五、六年就爬到了正二品的位置,单凭他这一手,就让人不得不服啊!”又道,“不过,这个赵凌的胆子也真大,当时他可只是个小小的总旗,就敢单枪匹马地跑到凉州去杀人……”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样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郝剑锋神色一变,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岑大人闲聊了几句,然后适时打了个哈欠。
岑大人一听,立刻起身告辞:“您先歇着,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会馆了。等过两天再来看您——我能在京都逗留十天。”
郝剑锋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让管事送了岑大人出门,立刻叫了贴身的小厮:“备车,去吴大人那里。”
这才刚回来!
小厮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耽搁片刻,马上吩咐车夫备车,随郝剑锋去了史家胡同。
吴大人和吴夫人正在那里商量对策,听说郝剑锋去而复返,立刻将他迎到了书房说话。
郝剑锋把遇到岑大人的事说了一遍,吴大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沉yin道:“我也听人说起过,赵凌对他的太太十分敬重。跟着隆平侯在贵州打仗的时候,苗人战败后,隆平侯曾送了两个漂亮的苗夷姑娘给赵凌,赵凌没要,隆平侯还以为他嫌弃两个姑娘是苗夷,又花大价钱从扬州买了两个十分标致的瘦马送给赵凌,赵凌虽然收下了,却转手将人送给了广西总兵李再。而且这几年他在外打仗,从不招ji嫖娼,他手下的将领也因此在这方面最为检点。我看,俞家的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才是。”
郝剑锋立刻附议:“我也是这么想!这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看这个赵凌,就是个不要命的。要是被他盯上了,这滋味可不好受。”
吴大人连连点头。
傅庭筠却满心惆怅。
难怪他要帮着吴昕争取陕西都司总指挥使之职,原来还惦记着冯大虎的事。
她又没有怎样,还狠狠地惩戒了冯大虎一回,他怎么还不放手啊?
西平侯可是功勋世家,为皇上镇守边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