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
缓了十几分钟,黄总擦擦被芥末呛出来的眼泪,双手合十告饶:“纪老弟,谢谢关心,一杯足以,感激不尽。”
纪羡北不为所动,眼神冷淡,开始给自己倒酒,“黄总,我再敬您一杯。”
黄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纪羡北要是再喝一杯,他就得喝八杯加芥末的酒,会要了他的老命。
他又端起另一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剩下的几杯全部喝完后,眼睛模糊,所有感官都失去了知觉。
这辈子他都没受过这样的折磨。
狼狈失态,颜面无存。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羡北没再多说一句话,抽张shi纸巾擦擦手,起身离开。
离开包间,他去了洗手间。
胃里开始不舒服,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那种疼,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感知一二。
他没法想象夏沐喝了那么多酒喝了那么多辣椒,是怎么忍过来的。
拧开水龙头,他抄水用力拍在脸上。
从洗手间出来,唐文锡还没离开,递了支烟给他。
纪羡北接过来含在嘴里,“我这有火。”唐文锡替他点上烟。
两人抬步下楼。
“哥,你还要继续对付老黄?”唐文锡侧脸看他。
烟雾从鼻孔缓缓喷出,他说:“看夏沐的意思吧。”
唐文锡点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楼下,唐文锡本忍了又忍,可还是没管住自己。
“哥,我觉得吧,我必须得说两句,不然我非得憋死不可。”
纪羡北倚在车门上抽烟,看他一眼:“憋死了正好,还省粮食。”
唐文锡:“......哥,没跟你开玩笑。”
“说。”纪羡北看了眼时间:“只给你两分钟,我要赶去医院。”
“一开始我跟几个人在酒吧玩,看到视频时我们都围着看热闹起哄,后来看着看着吧,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唐文锡用力吸口烟,又缓缓吐出。
他呼口气,接着说:“从夏沐身上我们都看到了自己,你说在中国,有几个男人没那样讨过生活?在家人在老婆孩子面前人五人六的,可是应酬时求人办事时,还不是得装孙子,喝的连娘都不认识了还得继续喝。”
纪羡北用力捏着烟,弹弹烟灰。
没吱声。
唐文锡把烟头掐灭,又点上一支:“夏沐这一喝,本来还对她有什么想法的人,现在只剩同情佩服了,没什么不好的。”
他看向纪羡北:“我们那帮人里有好几个想追夏沐。”特意强调:“是追,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这样漂亮的女人娶回家也不用担心她会为了钱出轨。”
纪羡北剜他一眼:“你废话好像多了。”
唐文锡笑:“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自己说要追的。”
纪羡北扔掉烟头,“我去医院了,明天去香港出差,你一个人去吧。”
唐文锡点头:“没问题。”
回到医院,点滴打完,纪羡北用热毛巾给夏沐擦身,后背手臂全部擦了一遍,他放下毛巾,去给她脱裤子。
夏沐睡的迷迷糊糊的,还知道配合纪羡北,裤子脱下来,满腿的掐痕,触目惊心,纪羡北的呼吸都停滞。
每一下,像掐在了他自己身上。
夏沐不时眉心紧促,肠胃还是不太舒服。
纪羡北哄着她,亲她的唇角,揉着她的眉心,她慢慢安静下来。
第二十八章
任彦东去了一趟公司才回家, 路上,跟纪羡北的汽车迎面而过。
他微怔。
后来一想,老黄是逃不过这一劫。
他看着窗外, 夏沐那张惨白的脸不时浮在眼前。
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多。
洗过澡想去处理工作, 头脑乱哄哄的, 他去了露台,点了支烟。
夜风习习, 吹在脸上还算凉爽。
不工作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是空虚的,什么都填不满。
不自觉看了眼手腕上的抓痕,有片刻的失神。
把烟用力掐灭, 转身去了书房。
医院。
一整夜纪羡北都没睡,拿着夏沐的手不停亲着, 来回摩挲那个咬痕,好几个小时过去,她手背上的牙印还没消下去。
早上七点,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夏沐的呼吸声。
纪羡北现在彻底平静下来,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才一夜, 脸色憔悴的不像话。
亲了亲她,他开始看新闻。
大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纪羡北。”
“醒了?”纪羡北放下手机,把手垫在她脑后:“好点没?”
“还行,昨晚不是都跟你说了,死不了。”
纪羡北一直望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