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刚走到门口,恰好遇见被着床被子,一手握着根糖人,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的秦珠玉。
“怎么去了这么久?”冬生见她回来,放下了心,随口问。
秦珠玉站在他面前半响,才缓缓抬起那张已然脏兮兮的小脸,红着眼睛,幽幽开口:“书呆……”
冬生见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拉过她来上下打量:“你这是怎么了?”
“钱丢了!”开口时,秦珠玉的声音已经依稀哽咽。
冬生愣了下:“你是说钱袋里的钱都丢了?”
“嗯。”秦珠玉点点头,“整个钱袋都丢了。”
说罢,眼泪已经是吧嗒吧嗒掉下来。
冬生见她这悔恨委屈的模样,哪里还忍心责怪,只赶紧拉着她安慰:“丢了就掉了,没关系的。”
秦珠玉抽抽泣泣抹了把眼泪:“那我们吃什么?”
“没事,没事,我明天拿几幅字画去卖。”冬生其实也有些发愁,京城不比家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也不知道字画能不能卖出去。可见眼前的人这般难过,心里不免有酸楚得厉害。
她是他的妻子,却要为了几两银子困扰。
秦珠玉听了冬生这话,总算是脸色有所缓和。她记得冬生在家时,求字画的人可是络绎不绝的。这样想着,害怕没饭吃的担心也就消失了。
大致是白日折腾得太厉害,晚上两人你侬我侬一阵后,秦珠玉很快就睡得死沉,一觉醒来,便已经是大天亮。冬生已经不再床上。
秦珠玉唤了两声“书呆”,没人应答。
咯吱打开门一看,院子中倒是有人,不过却不是冬生,而是旁边另一位进京赶考的房客。前一日,秦珠玉没留心,现下才看清人长什么模样,倒也是个年轻斯文的书生,虽然不讨喜,但也不会让人反感戒备。
那人见秦珠玉出门,立刻展颜一笑:“小玉姑娘,早啊!”
秦珠玉轻描淡写地朝他点头,大致记得这人姓李,便回道:“李公子,早。”
说完,又朝大门外东张西望。
那李公子见状,走过来几步,试探问道:“小玉姑娘是在找宋公子么?”
“嗯。”秦珠玉心不在焉地应道,心里却在想,这么早书呆去了哪里?
“我早上见过宋公子,好像是拿着几幅字画出了门。”
原来是去卖字画了,秦珠玉松了口气,正要转身进屋,那李公子又开了口:“小玉姑娘,昨晚好像听到你在哭,是宋公子欺负你了吗?”
“才没有呢!书呆才没有欺负我。”秦珠玉下意识回,语气满是骄傲,顿了顿又有些幽怨道,“我昨天把钱弄丢了。”
“是这样啊!”李公子了然般点点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离乡在外,没有钱着实麻烦,如果二位缺钱的话,在下倒是可以借一些给你们救救急。”
“真的吗?”秦珠玉心中一喜,如果有了救急钱,冬生就不用去卖字画,可以安心筹备春闱,待到考中进士,朝廷封赏后,便能还给这人。
李公子见她心思单纯不设防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当然,不如小玉姑娘这就跟我去房间去取。”
“嗯,好的。”秦珠玉眉眼弯弯,重重点头。
待到进了屋,秦珠玉听得背后咯吱的关门声,转头一看,只见李公子正将门闩插上。她眉头微蹙,心中有些异样,不解问道:“李公子插门作何,我取了钱就走。”
只见那李公子嘿嘿一笑,平时的斯文模样染上了一丝yIn猥之色,慢慢走到她面前:“不急不急,李某难得结识小玉姑娘这般漂亮的人儿,不如先好好谈谈心,我再给你拿钱。”
秦珠玉眉头皱得更深,毫不掩饰的厌恶浮在脸上,悻悻道:“我们又不熟,有什么好谈的。”
“谈了不就熟了。”李公子腆着脸继续,“带着娘子进京赶考着实少见,想必宋公子和小玉姑娘感情好得紧。”
“那是当然。”秦珠玉得意道。
“我也觉得是呢!昨晚我不小心听到一些声音,现在想想都觉得……”李公子表情愈加猥琐,啧啧了两声,“宋公子真是好福气,来赶考还能温香软玉在怀。”
秦珠玉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眼前人是个什么货色,怒气浮上,恶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宋公子的好福气能否分一点给我。”说着,李公子将手伸向了她胸前。
然后,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本打算占便宜的李公子,那手还未碰到秦珠玉的衣襟,身下已经是遭到了一脚猛踢,整个人疼得倒在地上。
这人本以为秦珠玉是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好欺负的很,不料却生生吃了这个闷亏。
这还不打紧,秦珠玉骨子里是个嚣张跋扈的千金,最容不得被人欺负,见他倒地捂着下身嗷嗷直叫,还不罢休,狠狠一脚踩在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直到踩出了一滩鼻血,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