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难过。
她环顾了下残破的庙宇,不免觉得有些凄凉。蹙眉不愉地撇撇嘴,在冬生身边躺下,脑袋凑在他旁边,蹭了蹭,闷闷开口:“书呆,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丢了钱袋,不是她冲动打了李元,冬生怎么会受伤,他们有怎么会沦落到要在破庙过夜。到了这种时候,即使是任性妄为如秦珠玉,也知道自己闯了什么样的祸。
冬生勉强睁开眼睛,艰难地笑了笑,抵着他的额头道:“没事的,很快将就过去的。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秦珠玉鼓着嘴,提高了声音,“是我弄丢了钱袋,打伤了李元,是我害的你受伤,还害的我们没有地方住。”
说罢,她声音又低了下来,嘀咕般道,“早知道,我就该听你和娘的话不来京城,在金疙瘩村跟着娘一起等你回去就好了。”
冬生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你想回金疙瘩村么?”
秦珠玉点点头:“想啊。虽然没有京城这么多好看的好吃的,可是现在想想,乡亲们都挺好的。大壮二强被我打了,也从来不还手。哪里有像李元那么坏的坏蛋。”想了想,她又道,“书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
冬生应完,秦珠玉却又摇摇头:“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是好好考科考,等金榜题名做了官,就把那个李元打入大牢。”
“好。”
“说起来,幸好你是左撇子,不然一切都白费了。那刀扎那么深,一定很疼吧。我现在都恨不得杀了那个坏蛋。”
不等冬生回答,她又接着道,“你学问这么好,一定能考上的。等你做了官,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还能住大房子,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过没考上也没关系,娘做的菜也挺好吃的。”
秦珠玉自顾地说完,猛得听到一阵咕噜的声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肚子的声音,才想起两人一直东奔西走,从午后就没再吃过东西。
她看了看冬生苍白的脸色,想必也是因为饿的缘故。可是他们现在身上半点干粮都没有,夜色已深,她又不能去外面寻吃的。
愁眉苦脸了片刻,秦珠玉忽然眼睛一亮,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佛像前还有一些新鲜的贡品。
于是赶紧起身,绕到前面。
果不其然,这破败的庙宇,竟然也还有香火。贡案上,放着一盘水果,虽然不算是新鲜的,但也勉强能从里面挑出两只完好的梨。
这已经让秦珠玉满怀欣喜。
她拿着两个梨,绕回去,靠在冬生旁边坐下,用衣服擦了擦梨,递到冬生嘴边:“书呆,我找到了点吃的。”
冬生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秦珠玉一听,有点急了:“怎么会不饿呢?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中午吃两个馒头,你还分了我一半。”
冬生声音恹恹地回她:“我真的不饿,就是有点困,我睡了,你吃吧。”
秦珠玉见他确实没有张嘴的意思,只得悻悻的收回手。而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不由得慌的狠。
于是,咬一口手中的梨,便看一眼他,咬一口,再看一眼。
一个梨吃完,本来还准备吃另一个,但转念一想,万一冬生醒了想吃东西怎么办,便将剩下的那个梨放在了旁边。
大致是吃了点东西,此时的秦珠玉,倒是没有一点睡意,可是又着实无事可做,便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身旁的人。
兴许是疲乏过度的缘故,冬生的呼吸已经微微深沉,不只是脸色,连嘴唇都隐隐泛着苍白,整个人眼窝了深了些,显然是这些日子瘦下来的。
秦珠玉越看越觉得心酸,才短短几天,她的书呆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过了片刻,又凑过去,亲了亲他,在碰到那微微冰凉的唇,心里已经是纠成一团,闷闷地无处发泄。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到外头佛像前,双手合十跪下。
“菩萨,你一定要保佑书呆快些变回之前那个健健康康的书呆,保佑他金榜题名。如果你能保佑我们,等以后我们有了钱,一定给你把这破庙修得体体面面,还将你镀得金光闪闪,年年香火不断。”
说完,她还虔诚地重重磕了几个头。
许完愿,大致是有了一点凭借,秦珠玉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绕回到后面躺下时,冬生似乎是没有知觉。
秦珠玉抱着冬生的腰,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自顾地小声道:“没事了,我刚刚跟菩萨许了愿。一切都会变好的。”
冬生像是有感应般,稍稍侧身,用那只未受伤的左手,将她揽进怀里。
二月的夜色还很凉,外面的风,一点一点灌入这斗室之内。
秦珠玉觉得很冷,便将冬生抱得再紧了些,更紧了些。
于是,在残烛渐灭的黑夜里,如藤蔓相缠的两人,用这样的方式,在这荒败的破庙里,相互汲取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