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感觉喉咙口都冒着烟,迷迷糊糊就开始摸床头柜, 却摸了个空。
窗前有个人,原本趴着,被她折返动静惊醒了。
苏青这会儿视野里也清晰了:“沈泽帆?”
“你挺牛逼的啊,教官都不叫了?”他打趣她, 起身绕到另一边去拿水杯,给她倒了杯水。
苏青有点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了?”
“快两天了, 医生说你脚被压到了,要打几天石膏。我给你打好假条了,这段日子,你就安安分分在这躺着吧。”
苏青怔了一怔,随即惆怅起来:“还有半个多月就放假了啊。您看,我能不能……”
“想都别想。”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告儿你,你就我安安分分的,直到伤好出院为止。想回家?等你能下地再说。”
苏青满脸苦涩:“那要多久啊?”
沈泽帆有点幸灾乐祸,凉凉地说:“起码一个月吧。”
苏青哀嚎一声,躺尸般倒了下去。
这不意味着人家都开开心心回家过年,她还得孤零零躺在这军医院里天天面对着惨白惨白的墙壁。想想那日子就够难熬的。
沈泽帆把水递给她:“别想了,好好养病,我在这儿陪你。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跟我说。”
“你在这儿陪我?”苏青看向他,水都忘了喝。
“不然呢,把你扔这儿一个人回去?”
苏青语塞。
“饿不饿?你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沈泽帆问她。
苏青点点头:“有点。”
“等我会儿。”
沈泽帆出去了会儿,回来时,拿了三个饭盒,一一打开。饭是两人份的,菜很简单,却足够令苏青惊讶了:“你做的?”
沈泽帆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你这是什么眼神?哥哥我不能会做菜?”
苏青老实地说:“真没想到。”
“在部队里混,什么都要自己干,我还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啊?”沈泽帆没好气,给她盛好饭菜,推到她手里,“快点吃吧。”
“怎么都这么清淡?”她皱眉。
“忍着点吧,你现在这样,不能吃发的。”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肚子实在饿了,埋头就开始狂吃。吃的太快,还呛了一下。沈泽帆喝她:“慢点儿,跟劳改犯似的。”
苏青不服气,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没反驳。
接下来的日子,沈泽帆还就是两点一线,跑完训练场就往她这儿赶,后来连宿舍都不住了,就在屋子里内设的看护室里住了。
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日子,营地里三两天就没了人。
苏青有时候翘着腿,趴在窗口往外面看,莫名就有点忧郁起来。
沈泽帆开门进来,看到她这熊样就没好气地笑道:“又不是不让你回去了,至于吗?还是,你这么不想跟我呆一块儿?”
“什么跟什么?我就是想家了。”
“不是不想跟我呆一块儿?”
苏青白他一眼。
两人隔着扇门,晚上有时候他也过来跟她打牌叨嗑,倒像以前一样。两人都不是啥好脾气,矛盾也时常发生。比如沈泽帆这人,长得白白净净,挺英武的,但是糙地不行,因为他住的内间,阳台就一个,他需要开了门到了她房里才能去到阳台,有时候换下来的臭袜子都往她屋子里扔。
为着这事,苏青早上又跟他大吵了一架,还把他的臭袜子扔到了他身上。两人冷战了大半天。
晚上,电视机坏了,苏青实在是无聊了,心里也有些后悔,翘着脚过去敲他的门。
里面没人应,苏青料他可能不想搭理自己,犹豫了会儿,手里的力道却加大了。可还是没人应,她也气劲儿上来,狠狠砸他的门:“沈泽帆,你给我滚出来!就是扔一回你袜子,你至于这么小鸡肚肠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他一只手还握在门把上,眼中都是怒色:“你他妈有完没完了?”
苏青一愣,视线上移,声音就像卡在了喉咙里。
他明显是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光着膀子,就穿着个大裤衩,手里捏着擦发的毛巾,发梢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苏青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但还是瞥到了不该看的,他的肩膀宽而舒展,肌理线条流畅,小腹结实而紧绷,充满了男人的刚劲。还有他短裤里鼓囊囊的一团,苏青脑袋轰隆隆作响,没等他开口,手忙脚乱地把门碰上。
她靠在摩挲的玻璃门上微微喘气,脑袋里一片空白。
偏偏她知道他没有走远,隔着一道门,在看着她。
沈泽帆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整齐的一身军装,袖子都没挽,武装带扣得严丝合缝。苏青倒没那么紧张了,那一阵尴尬过去后,心境也平复了,看到他这样反而有些无语,心里想,难道她还能占他便宜不成?
“什么事儿?”沈泽帆问她。
苏青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