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出来一个黑色短夹钱包,又翻出一部手机,一同交了出去,罗骁接过来的时候没拿住,钱包从手间滑出,倒扣在地上。
“小心点……”
宁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弯腰去捡半开的钱包。然而,不经意地一瞥,却让他的目光突然滞住,他伸手将钱包翻开——那里面的相片夹里,竟然塞着一张他和沈舒云的合照!
照片里,他伸手揽住沈舒云的肩膀,笑得露出了两侧尖尖的虎牙,沈舒云则侧过头笑眯眯地看向他,眼底是一片柔情。宁晚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重重心防,也没有隔着万丈深渊……照片上的他们只是天底下最普通的一对伴侣,想到对方就会情不自禁的微笑。
沈舒云竟然把这张照片带了出来,还剪小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钱包里!离婚后,沈舒云离开他,离开W市,不可能一次都没用过钱包!
宁晚深吸一口气,他简直快要昏厥了!
这张夹在钱包里的照片,是不是说明他在沈舒云心里,始终是有一席之地的?
宁晚此刻才真正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他喉结上下滚动,喉咙深处滚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
原来,真的是他亲手将沈舒云一步步推离的。
原来,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多回头的可能。
“你没事吧?”罗骁眉间带了些担忧,犹豫着道,“要是你实在不愿意他出国,你……”
“不,不!”宁晚胸口生出一种钝刀割拉的剧痛,他将钱包合上,交到罗骁手里,“他想走,就让他走……我实在不愿让他再多恨我一分了。”
“你告诉他,我不会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了,也不会再勉强他半分……他如果不想再见我,那就……如他所愿。”
这时,W市的一栋别墅里,进行着另一段对话。
沈舒云的睡眠很浅,他刚睡了一会儿,就被唱歌的声音吵醒了。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打开房门,倚在墙上看着粉红睡裙的小姑娘。戚知寒抬头对他抱歉地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罗渺渺的肩膀,道:“今天不唱了好不好?叔叔要睡觉啦,我们不要吵到他。”
“没关系,”沈舒云本来也没什么睡意,他摆了摆手走过去,对上罗渺渺亮闪闪的杏眼,嘴角不由弯了弯,“让她再唱一会吧。”
“对不住,吵着你了吧。”
“不算吵着,正好我也不想睡了。”
戚知寒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一碗荔枝,招呼沈舒云到餐桌上一起吃。两个并不算太熟悉的omega面对面坐着剥起了荔枝,不过因为小姑娘甜甜的歌声,倒并不显得尴尬。
沈舒云掰开荔枝壳,指尖竟是比晶莹剔透的荔枝rou还要白一点。他往嘴里塞了一颗,饱满的荔枝rou爆开清甜的汁水,在唇齿间留下馥郁的香气,他点了点头先开了话头:“很甜,谢谢。”
“沈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新加坡呀?”戚知寒也剥了一颗,汁水落在他指头上,让他指缝间有些黏糊糊的,不大舒服,“还打算回来吗?”
“我之前就办了申请,打算拿到证件后,一周内就走……”沈舒云哂笑一声,“至于回来,暂时没有想过呢。”
戚知寒惊道:“这么快?”
“嗯,夜长梦多。”
戚知寒顺着沈舒云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又蹦又唱的罗渺渺,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他能感受到,沈舒云是想孩子了。
他忍不住问沈舒云:“既然那么舍不得,怎么不带着孩子一起走?”
沈舒云愣了一下,差点将手里的荔枝捏烂,他将手指松开些,低下头去扣荔枝皮,良久,低声地回:“……我怕照顾不好他。”
他隐约知道自己Jing神是出了毛病的,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整日觉得活着了无生趣,什么都不关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对某些小事特别敏感,还常常会忘记一些事。
这样的状况,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万一哪天要是真觉得走不下去了,孩子该怎么办呢?
不如将沈渡留在宁晚身边。
沈舒云有一点是确信的——宁晚能照顾好沈渡,甚至有可能比他照顾得还要周全。
他不是嫌孩子是拖累,他最怕的是自己变成孩子的拖累。
戚知寒吐出荔枝核,有些不是滋味地低声叹了一口气,眉眼间也带上几丝愁绪:“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没有,”沈舒云满不在意地道,“有个人说说话,倒也好些了。”
“罗骁在新加坡有套房子,你过去后,就先住在那吧,不然还要找房子,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
“你和罗骁做的实在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还了。”
“什么还不还的,我们又不是要你报答才做这些。”
戚知寒看着对面坐着的沈舒云,虽然他之前和沈舒云没什么深交,但不知道出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