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过当真,都当做是他在撒娇,不大放在心上。
但眼下这场景,再听到龙淮说出那句话,禹周和没来由地呼吸一窒,心脏骤然乱了一拍。他掐紧手心,强作镇定道:“胡乱说什么呢?”
龙淮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在胡说,但他看出禹周和的避而不谈,停顿了下,把手中竹筒放在一旁,轻声道:“没什么,水我放在这里了,渴的话记得喝。”
说完,他起身向洞外走去。
禹周和愣了下,“崽,你去哪?”
“到外面守着,”龙淮回头,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你在这里安心睡,放心,我不会进来的。”
只要周周不愿意,他就永远不会强迫对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禹周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龙淮离开的背影,心底略微发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抿了抿唇,慢慢侧躺下,目光却落在洞口的方向,愣愣的出了会儿神。
也许高温烧掉了那些自以为是,剥开所谓的理智后,禹周和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对崽崽到底抱着怎样的感情?
他原以为自己仅仅是像普通家长一样,把崽崽当成亲手养大的孩子。但家长只会关心孩子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不会见到对方露出的笑容就心口酸软,不会因为对方说出的情话而心脏乱跳。
或许,他是有一点喜欢崽崽的。毕竟面对那样坦率、真诚、仿佛全天下只在乎眼前一个人的感情,或许没有谁能够做到一直不动心。
想到这里,禹周和按住鼓动的心口,轻轻吸了口气,又不可避免地问自己:和崽崽相比,他自以为的一点喜欢,真的足够吗?
他不敢轻易将答案说出口,不敢马上做出肯定,就是怕自己的这点喜欢,只是无法长久的意乱情迷,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回应。那样的话,对崽崽来说太不公平。
时间悄悄溜走,可身上的灼热没有随着它一块溜走,反而越演越烈。禹周和闭着眼,觉得自己呼吸越发沉了,甚至某些地方开始变得濡shi。他侧过身抱紧棉质外衣,忍耐间,鼻尖倏然嗅到一丝血腥味。
他一下子惊醒,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脚跳下床,拖着酸软的身体跑向洞口。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分辨出空气里的血腥味来自于谁,只是着急地问:“崽,你怎么了,是你流血了吗?”
洞外,龙淮半靠着山壁,将右手臂放在身后,若无其事道:“刚刚不小心划到石头,流了点血,马上就能好。”
龙族恢复能力极强,小伤口确实很快就能复原。但禹周和并没有放下提着的心,反而指着他嘴角不甚明显的血迹,皱着眉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龙淮不说话。
禹周和拧紧眉头,上前两步,将他的手臂从背后拿出来。
月光下,龙淮小臂处的血痕异常刺眼,那形状的伤口,根本不是石头划的,而是他自己用锋利的牙齿咬出来的!
被发现了。
龙淮抿唇,动了动手腕,想从禹周和手里挣脱,却没成功,只好抬着手解释:“咬一口就清醒了。”
清醒了,就不会做出伤害周周的事。@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
他说的简单,禹周和却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瞧着那血迹,心头像被针刺了一刺,有点疼,有点酸,又有点软。
解释完,龙淮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说:“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以为自己能忍更久。”却没想到已经坐在洞外,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忍不住情动,忍不住想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掠夺欲望。
禹周和看着龙淮深邃却明朗的眼睛,感觉握着他的手烫的不行,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几乎能听到震动的微鸣。他忍不住低头,在那伤口附近小心翼翼落下一吻。
禹周和说:“崽,你不用这样。”
龙淮定定看他。
如果像做习题一样,确定一段感情前先弄清楚题干、搞清楚逻辑,把什么是喜欢、什么算喜欢、什么时候喜欢、又有多喜欢这些问题考虑个一清二楚,那或许是足够深思熟虑了。
但更多的时候,感情不是做题,没那么多科学理性,而是仅凭直觉,仅凭当下的一颗心。
禹周和弯了弯唇角,软下声音:“我愿意。”
说出这句话后,他心脏依旧跳得剧烈,表情却完全放松了下来。
龙淮坐直身体,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逼近过来,“再说一遍。”
禹周和没有重复,只是微微扬起脖颈回视,露出的喉结小巧而单薄,眼睛里印有清浅的笑意。
寂静的夜里,虫鸣声更大了,夜空中繁星闪烁。
龙淮半眯着眼,俯身在那喉结上咬了一口,轻轻的,却不容拒绝。
禹周和觉得痒,但没有避开,反而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好了,回去睡觉。”
龙淮紧跟着说:“回去交.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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