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昏暗得厉害,只有摆放着牌位的地方有光照着,就像是点着蜡烛似的,数下来足足有上百个牌位。
看着还有点渗人。
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怎么忽然有种这地方会闹鬼的想法,背后一股股冷风直吹。
宁檬靠近了时戚,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良久,时戚对着牌位拜了拜,说了几句话,只不过没有声音。
宁檬也跟着拜了拜,不知道说啥好,就默念让他们保佑她和时戚平平安安活到老。
这句话一说完,她便感觉头顶有目光盯着她,十分锐利?
宁檬不敢抬头,一直等到那种感觉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缓缓抬头,正好与转过来的时戚目光对上。
“拜了就是时家的人了。”他说。
宁檬:“……”
她别过脸,小声嘀咕道:“你户口本不都写上了吗?”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改户口不成,只能认着这个身份了,反正现在除了程先为也没人知道。
时戚眉目清雅,“你承认就好。”
宁檬哼哼唧一声,不说话了。
随后,两个人并肩出了祠堂,又回了小楼,住了这么久,还是小楼最合她心意。
不过时戚没让她住时老太太原本的房间,而是将他隔壁的房间给她住了,两个房间之间阳台还是通的。
好歹有住的地方,宁檬也不嫌弃。
转了一圈下来,她心情尚好,看到外面后院在侍弄花草的立春,终于想起来了,问道:“立夏呢?”
声音不小,立春刚好听到。
这个名字一出来,她心里就是一咯噔,连忙给宁檬使眼色,两只手摆着,让她不要说。
这么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敢再提过立夏的名字。
立夏这个名字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后在时家已经是个忌讳了,她曾经见过大宅的一个人叫错了立夏的名字,随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了。
就连她,也隔了二十多年没有叫过了。
隔了一点远的距离,宁檬压根看不到立春在对她使眼色,还一无所知地看着时戚。
果不其然,她就听到他冷冷道:“喂狗了。”
闻言,宁檬愣了半晌没说话,被他话里的冷意吓到,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立春知趣地离开了客厅,留下两个人干瞪眼。
宁檬把时戚那句话想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回到了第一个猜测,他真的把立夏弄去喂狗了。
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
以时戚的性格,必然是有原因的,她和立夏也就在时老太太的身体里面时有过接触,后面就再没见过,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时戚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安静了许久,时戚终于出声:“你怕了?”
宁檬摇摇头,“没有……我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立春和立夏是同时来到时家的,被时家培训的,如果立夏有异心,那可想而知是很久以前就有人设计好了。
想想时善行的事情,的确很有可能。
时戚眼光蓦地变得深沉,声音轻柔,却莫名地给人Yin森感:“你不用知道的。”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宁檬知道他一向强势,恐怕这件事是和她有关的。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当初在小楼里临走时发生的情况,当时小楼里只有她还有立春立夏三个人在,剩下的就是那些黑西装了。
那凶手能轻而易举地进来把她弄死,指不定里面就有接应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立夏。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然平时犯的错怎么可能会被弄去喂狗,以时戚的想法,必然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宁檬不再询问,将这件事压回了心底。
第二天,微博上关于那条“Yin鬼路”的新闻就更新了。
程先为特地开了个发布会,冠冕堂皇地宣布了一大堆,最后在警方的帮助下让公众相信了他。
虽然如此,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毕竟一个死过人的地方,怎么想怎么Yin森,也幸好建的是游乐场,不是小区,不然肯定没人进去住。
宁檬浏览完,收了手机。
程先为做房地产生意这么多年,出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压根不用担心后面怎么处理,他肯定有自己的方法。
桌上的小纸人还在努力地抱着铅笔,搬来搬去。
就宁檬见到的这两天,它们俩已经把这支铅笔从桌子左边搬到了右边,然后今天又搬了回来。
每天乐此不疲。
宁檬抽出一只钢笔,用屁股戳了戳穿着红衣服的纸人,没想到力气用大了,竟然一下子就将它戳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她连忙道歉。
被戳翻的红纸人很不满意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