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亭感到些许惊讶,没想到一向只会玩乐的小妹也有细心的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看起来很正派呀,你为何跟他道不同?”林熠熠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问他。
林敬亭愣了一下,随即哼笑道:“你才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正派了?妹啊,人永远都不可貌相的,懂吗?”
林熠熠嘟嘴,心想:你个大反派你少忽悠我!
李田冶夫妇在后厅等他们,李玉前脚刚迈进厅堂,眼泪已夺眶而出,一边擦泪一边上前给父母磕头,李夫人也是泪水涟涟,连忙将李玉扶起来。
李田冶是个非常肥胖的中年人,一身官服好像快要被他的肚子撑破,只见他跟李玉说了几句话后,便站起身对林敬亭道:“敬亭,随我到前边议事厅,季坤父子也在那边。”
“我刚才在门口跟季游鸿打过照面,他那身军装倒是气派。”
李田冶回到:“那是季坤新组建的一个团,军火配备都是最好的,作战能力很强。”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大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三个女人,李玉的其他姐妹都嫁出去,也难得回来一次,唯一的弟弟白天要去上学,平时家里就剩下李田冶夫妇,若大的巡抚府显得格外冷清。
李夫人问起李玉的身体,李玉说多亏小姑平常的照顾,李夫人又忙向林熠熠道谢。
三人喝着茶说着话,林熠熠看她们娘俩有说不完的话,家长里短的听得她直犯困,要真打起瞌睡那就太失礼了,便起身说想到花园里走走,李夫人很贴心地想唤个丫鬟给她带路,林熠熠摆摆手说她就在前面中庭随便走走就行。
这里的园林景色自然没有林宅来得Jing致,也没打理好,显然是园丁偷了懒。
林熠熠站在一个水缸前,里面养着莲花,还有几尾小鲤鱼,倒是挺有趣。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熠熠很自然地回头去看,朝她走来的人正是刚才偶遇过的季游鸿。
只见他军装笔挺,步伐沉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跟上次的进步青年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巧,季公子。”林熠熠见他在面前站定,便打了声招呼。
季游鸿原本还想着先自我介绍一下,不过她这样称呼他肯定是知道他的名字,便道:“我是过来找你的。”
“有事?”
季游鸿道:“上次的事,多谢了。”
“你上次已经谢过了,那个怀表可是价值不菲。”
“是我唐突了。”
“你的伤好了吗?”那天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已无大碍。”
林熠熠点点头,忽然笑道:“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上次遇见季公子的时候,应该是你最狼狈的时候吧,今天见到你,差不点认不出来。”
季游鸿跟着浅笑,“上次冒犯了林小姐,实在抱歉。”
“你这算不算欠我个人情呢?”林熠熠挑眉笑问他。
季游鸿愣了下,还没遇到过这么直接讨人情的,便道:“林小姐想要季某帮你办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定不推辞。”
林熠熠想了想,笑道:“现在没有,日后想到再找你。”
季游鸿爽快地应下了,两人又不尴不尬地站了一会,最后是季游鸿先行告辞,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林熠熠心里觉得好笑,季游鸿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之前看他对林敬亭那么反感,没想到还会特地跑来跟她道谢,真是有趣。
中午是留在李府吃饭,一直到离开巡抚府,林熠熠都没再见到季游鸿。
在南京舒舒服服地住上两天后,李田冶果然在众人的劝说下,宣布独立,并很快改巡抚府为都督府,林敬亭竟然也趁乱捞到个议员的身份。
当晚回家的时候,林敬亭得意到不行,饭桌上一直在说这事,林熠熠只是默默地听着,心想你现在得意了,过两天就要开始倒霉了,新政府成立,就要有所改变,在季坤的提畅下,江苏将实行全面禁烟,所有与鸦片有关的事情一律禁止,林敬亭在南京的几家规模很大的大烟馆,首当其冲成了众矢之的。
林敬亭还在那里说:“明晚有个庆祝舞会,许多达官贵人参加,到时你们也去参加,娘之前可是叮嘱过我,可以顺便帮晚儿物色个好人家。”
林熠熠听到舞会,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秦家在南京也算富贵人家,都督府举办舞会他们肯定会参加,那秦梦也有可能会出席,说不定到时她们就可以碰面。
隔天一早,林熠熠拿着之前林茜写给她的林敬和学校的地址,让公馆里的司机送她去玄武区,林敬和就职的私立学校就在那边。
学校并不大,由两座比较简陋的教学楼组成,林熠熠在门口问了一下人,很快就找到林敬和的办公室。
“你这丫头,怎么就过来金陵了?老夫人她肯同意?”或许是因为在异地他乡,林敬和对待她的态度比在家里时要热络得多。
“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