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读书,所以也学过些画。”
叶铮笑了声:“翰墨……倒是不错的。”
八纪眨了眨眼:“其实我在那里也曾听过先生您的大名,他们一旦提起您来,口吻那是极为尊重的。可见先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这马屁拍的信手拈来,天衣无缝,毫无生硬痕迹。就算机敏如叶铮竟也没察觉,他呵呵笑了两声:“虚名薄利,过往云烟罢了,有何可说的。”
老叶因不放心,此前一直在外偷听,听到两人谈笑风生,这才放心的离去。
那一边,一对鸳鸯久别重逢,情难自禁,缠绵不知。
这边儿一老一小,在书房里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天色暗淡,外头渐渐地掌了灯。
这夜桓玹便歇在了叶府里,种种详细难以尽述。
只是在第二天,锦宜来到叶铮书房。
叶铮打量着她,道:“先前我问你是要留还是要走,你的想法,如今可还跟先前一样吗?”
锦宜低下头,不能回答,脸颊上却浮出了淡淡地晕红。
叶铮沉yin片刻,道:“你来了这岛上也有段时间了,应该也去过西边的望妻石吧。”
锦宜点点头。
这望妻石据说原本是个深情男子,因跟妻子吵架,妻子便离开了他,他虽然想挽回,又怕妻子不答应,于是只好每天站在湖畔远远地望着对面,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石头。
叶铮道:“这人最蠢的一点是,他的妻子其实早就原谅了他,也一直等他来找自己回去,他所要做的只是乘船过去见面而已,他却偏偏没有。”
锦宜似乎明白叶铮所指的是什么,还未答言,叶铮又道:“ 虽然只是传说,但世上却不乏这样的蠢人,这个故事最讨厌的一点在于,这人在岸边张望的时候,她的妻子也在对面看他,直到有一天她的妻子病了没有出现,后来再也没有来……再后来,他竟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妻子已经死了。”
锦宜若有所思,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乱窜乱跳。
“我先前对玉山心存偏见,直到昨日才知道,竟是委屈错怪了他,之前以为阿羽喜欢他,我还觉着他性子冷淡内敛不是良配,可从他对你的所作所为看来,这些年来他显然已经跟先前不同了。他着实变了不少,可见他是真心喜欢你,才能有如此改变,对他来说也实属不易了……”叶铮长长一叹:“算了,你跟他回去吧。”
锦宜想要道谢,但又不知究竟谢叶铮什么,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她?是在她无有依仗的时候为她撑腰?还是现在的这种恰到好处的慰解?
她只能认真地行了个福礼:“多谢先生。”
正要退出的时候,叶铮突然又说:“等等。”
锦宜抬头,叶铮望着她:“这样放你走了,我却有些舍不得,以后不知道又有谁能够研好磨,还能做好衣裳了。所以……假如他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再回来。”
锦宜一怔,继而笑道:“是。”
***
这天,他们乘渡船离开了东极岛,贾小五闻讯也来送行。
桓玹拜别了叶铮,八纪跟子邈也乖乖行了礼,四人分乘坐两艘小舟往外而行。
朱伯的船上,是八纪跟子邈,小五这里,却是锦宜跟桓玹,小五时不时地打量两人,眼神中仍透出牵挂不舍。
送两人上岸的时候,小五从船舱里拎出一条鲤鱼:“小玉妹妹,这是我一早儿捉到的,你去了客栈里,让伙计给你做碗鲜鱼汤,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了……”
锦宜大为感动,八纪早跑过来,机灵地接了过去。
小五的眼睛微红,仿佛不胜离别将哭出来,他摸了摸胸膛,依依不舍地说:“这件衣裳我一定会好好穿,小玉妹妹,以后有空就再回来。”
桓玹始终都在旁边,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昨日来的时候,看见贾小五就觉着有些不顺眼了。
他盯着小五身上的衣裳,目光里似乎有火光闪出来,要给这衣裳上烧出几个洞。
锦宜本来也有些感动,可听小五说衣裳,就嗅到不好,忙道:“好的小五哥哥,再会啦……你也多保重。”
她转过身走开,身旁桓玹轻哼了声:“好的很,我想你给我做衣裳,还左求右求的,他是求了几回?”
锦宜道:“小五哥哥送了好多鱼去府里,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吃鱼了?”
锦宜扫他一眼,忽地笑道:“鱼我是向来爱吃的,倒是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醋了。”
桓玹向来自负心思口才都不输于人,此刻被锦宜这样一句,堵了一堵。
顷刻他举手在她腰间略用力握住:“好的很,不过你总该知道,我吃的醋就像是喝的酒,是会有后劲的。”
锦宜原本还得意抢白了他一句,听了这句,又觉着那手在腰上暧昧的摩挲,便红着脸转开头去。
岸上谭六等人早早地过来等候,此刻接了桓玹,见这位爷的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