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顾你。”
裴勇虽然绝望,但听到顾清涟有事,还是担心地起身:“清涟……”说完又面色苍白地摇摇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清涟的……果然是凌将军才能配得起清涟……”
“少爷你养好身子和小少爷,姑爷就会高兴了啊。”翠翘急忙道,劝裴勇喝药。想到顾清涟此时不能分心,裴勇还是撑着喝下了药,心中温柔地对腹中孩子抱歉道:“宝宝,父亲对不起你,也许,以后只剩下咱们父子相依为命了……”
顾清涟日日都忙到深夜,但坚持每日都回房看看裴勇,即使公事没有做完,也守在裴勇床边办公,裴勇看到顾清涟灯下的身影,终于忍不住道:“清涟,我没事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不用这样照顾我,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你是我的夫君,咱们孩子的父亲。不是什么拖累。”顾清涟走过来,温柔道:“阿勇,不要胡思乱想,咱们的孩子在你肚子里也会不舒服的。”说着像往常一样把头贴在裴勇腹上,静静听着孩子的胎动,呢喃道:“前几日我看到你那样,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当时在想,如果你和孩子有什么事,我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顾清涟的任何一点情话都会让裴勇开心得傻笑,但此刻他却根本不敢相信,那日看到顾清涟颈间红痕的刻骨伤痛还在他心中缠绕。
但他却不愿再此刻让这些事烦着顾清涟,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清涟,我明白的,我前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乱发脾气,总之,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伤害宝宝的事,你去忙吧。”
顾清涟有些自嘲地一笑:“阿勇,我所忙的,并不是为天下苍生,只是又一场波谲云诡的斗争罢了。我当日发愿,要守得一方百姓安宁,但此时身陷漩涡,无法自拔。阿勇,我想……这次的事情过去后,我就向皇上请愿,回丰县做个清白自在的知县。”
“清涟……你愿意不留在京中?”
“恩”顾清涟吻了裴勇一下道:“你快些养好身子,此间事情一了,咱们就回去。”
两人正说着,翠翘却敲门来禀告,张正堂大人深夜来访。
顾清涟心知事情不一般,把裴勇按倒在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笑道:“阿勇,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张正堂忧心忡忡,见到顾清涟就急切道:“凌将军今夜以谋反之罪入狱,正在等着三司会审。”
顾清涟一惊:“是绍永礼干的么?”
“是,这绍永礼一直在朝堂之上弹劾你,凌将军回京后就一心想扳倒他,但他太心急了些,反中了绍永礼的计。”
顾清涟摇摇头:“退思心思缜密,若非因为这些日子为了保护我,也不会中计。他都是为了我……”仙客居的那一幕,凌退思忧伤热切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眼前,绞得心脏一阵阵的疼。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正堂道:“三司中有许多人与我们党派不同,这次退思危险啊。”
“老师”顾清涟强自镇定下来:“我怎么都要先见退思一面,然后,向圣上陈情。”
张正堂叹了口气:“他在天牢,想必吃了许多苦,要见不太容易啊。”
顾清涟没有答话,眼神澄澈中透出坚定。
天牢中的凌退思一身白衣早已是血迹斑斑,见到顾清涟,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顾清涟眼泪刹那间就涌了出来:“退思,你永远都是这样,有了风险都自己迎头冲上去,不然我哪里能这样平安。”
凌退思温柔道:“这不值什么。清涟,这次绍永礼用计陷害我谋反,自己也露出许多破绽,你别管我,先抓住机会将他扳倒,不然……”他深深眷恋地看向顾清涟,“我担心我真被砍头后,你要独自面对他,我……死也不能放心。”
顾清涟拼命摇头,泪如泉涌:“你不会死的,退思,我一定救你出来……”他握住凌退思已是血迹斑斑的大手,泣不成声。
顾清涟和朝中清流为凌退思平反的事情上下奔走,无奈凌退思平时太过刚直,得罪了朝中不少权贵,要就救出来并不容易。
顾清涟心急如焚,张正堂忙着找扳倒绍永礼的证据他也毫无兴趣,日日夜不能寐,人也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裴勇看得心疼,即使自己心中再痛也强自忍着,还主动安慰他道:“不要太担心了,那凌将军……会平安无事的。”
“阿勇,这次不同,圣上被jian党蒙蔽,认定我们一意包庇退思,现在再多的进言也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退思……不能再等了。”顾清涟痛苦地思索了一阵,向裴勇道:“阿勇,能……给我些银子吗?”
裴勇搂住他道:“什么给不给的,我所有的全是都是你和孩子的东西?要多少?我好去准备一下。”
“越多越好,此刻只能依赖圣上身边的其他人进言了。”顾清涟自嘲地一笑:“我记得你第一次进京,给我银票要我去行贿,还被我斥责了一顿,现在……哈哈,我终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清廉。”
“事急从权,怪不得你。”裴勇柔声安慰道。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