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想,直接从少女晋升成了少妇,太可怕了。
“少女晋升少妇”这一说,是林美那个坏人笑话她的。
没谁家21岁的姑娘还能被叫做少女。
只是婚前和婚后的心态,据说,确实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现在的倪南音还是没办法了解。
人类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敬畏,越是未知,就越是神秘,越是令人恐怖。
倪南音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最恐怖的一个是林三籁拽着她的头发。
原因则是她唱戏跑掉了。
梦醒之后,她自己都忍俊不已。
可该忐忑的还是忐忑,该害怕的还是害怕。
她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且不可自拔。
这样的心情没办法和林三籁倾诉,也没办法和老倪诉说,唯有林美能当她的听众。
下戏了之后,她约林美去逛街。
两个人没去百货商场,而是去了青年一条街。
这里的衣服时尚又便宜,上学的时候,她们也会结伴来逛。
此趟之行,被林美命名为怀旧。
大约是人的心境已经改变了,这一趟过来,居然没有发现这里的衣服哪儿时髦。
反倒是,街道很窄,因为昨天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泥泞。
好衣服也有,可大多数的店面,悬挂着的衣物,看起来格外的廉价。
林美挑三拣四地说:“倪倪,你说,二十一岁和十八也没隔几年,怎么一切都变了呢?”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每件衣服都想抱回家的心情。
果然是,见识一多,就越来越挑剔了。
说完,不等倪南音回应,林美自己笑了一下又说:“过不了一个月,你和我也不一样喽。已婚妇女,哈哈哈哈!”
人都有从众心理,人家都没结婚,就你结婚了,你是异类。
人家都结婚了,就你没结婚,你又是异类。
现在,倪南音就是异类。
“哎呀,小美,别说了。”倪南音哀嚎,她已经够心烦的了。
林美看她一眼,果真是烦的快爆|炸的样子了,宽慰道:“你想想,你嫁的是你想嫁的人。想嫁,就不分年纪,不分时候。”
话是这个理。
可要是能轻易就摆脱那个婚前恐惧症的话,倪南音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她唉声叹气。
“那你究竟在怕什么?”林美退后了一步,一针见血地问。
“我也不知道。”倪南音沉默了很久,一时没有留意,一脚踏进了一处水坑里。
她觉得自己很丧气。
怀旧之行,就这么淹没在了泥水里。
两个人往回走,没有任何预兆的,倪南音忽然接到了陈秋的电话。
可电话一接通,传过来的不是陈秋的声音,却是容茹妤的话。
“咱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放心,我不为难你。但你不要告诉我哥,我们悄悄的见一面,有些话想跟你说。”
林三籁快要结婚了,容道飞特赦,让容茹妤从国外飞了回来。
即使是亲生兄妹,也存在着个体的差异性。
像林三籁,有没有资本,都是个不听话的。
像容茹妤,经济命脉还在容道飞手里捏着,便显得特别乖巧。
并没有离开多久,容茹妤一回家,却觉得范雪枝瘦了很多。
儿子快要结婚了,婚礼不用她Cao心,生活没什么改变的范雪枝却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说来也好笑的,又不是她结婚,她恐惧个什么劲!
想当年,她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所有的情绪,有因有果。
容茹妤知道范雪枝是为了什么而焦虑,信誓旦旦地说:“妈,我要去和她谈谈。”
虽然没有言明,但母女两个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范雪枝说:“你要和她谈什么?她就是你哥的宝贝疙瘩,惹恼了她,你哥又不高兴了。”
这话酸得容茹妤牙疼,她酸不溜溜地说:“哎呀,你别管了。”其实容茹妤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和倪南音谈。
范雪枝怎么能不管呢。
她和容茹妤计划了好几天,还特意网购了一个监|听器。
这才由容茹妤发出了邀请。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范雪枝留在了车上,容茹妤的包里装了一个方形的窃听器,如赴刑场一般下了车,心里还有一种自己是美|国FBI的错觉。
京城的春天,要么冷得像冬天,要么热得像夏天。
今天的天气就比较奇葩,感觉已经入了夏。
其实翻一翻日历,已经是春末了,离夏天很近很近。
咖啡馆里开了空调,容茹妤一进入,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可没有这个未来嫂子的手机号码,她威胁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