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容,慢慢的困意逐渐席卷,她耷拢着眼皮,勉强撑着念了几行,终是撑不住阖上了双眸,唇瓣无意识的动了两下。
半梦半醒之间,好似听见沈漾低声唤了句,“妈妈……”
她想掀开眼皮看一眼,却扛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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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阳光穿过屋外的梧桐上枝叶的缝隙,洋洋洒洒的落在房间里,光影投影在地板上,斑点大小的一块,随着树叶的晃动,不停变化着大小。
房间里只有空调和加shi器工作的声音,沙沙作响,旁边的浴室里隐约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长久的宁静,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仿佛你不接,它就永远都不会停下。
睡梦中的江沅嘟囔了两声,裹着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片刻,她闭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循着声源摸过去,也没看是谁,直接就接通了,“喂——”
“漾漾——”
听筒那端的声音明显是顿住了,迟疑了会后,才沉声问了句,“您好,我找沈漾。”
江沅还没睡醒,脑袋昏沉沉的,无意识的应了句,“你打——”
话还未说完,耳边突然蹭上一阵冰凉,她一个哆嗦,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攥在手心里的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耳旁传来沈漾清冽低沉的嗓音。
“四哥。”
江沅沉睡的反射弧倏地反应过来,猝然睁开眼,率先入目的是头顶灰蒙蒙的天花板,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壁灯,那些被周公带走的意识尽数回笼。
身旁是沈漾说话的声音,“我等会给你打。”
“……”
沈漾挂了电话,回身见她睁着眼,低声道,“醒了?”
“嗯……”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不自在的抓了下头发,“我怎么在这?”
沈漾拿毛巾擦着头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不应该我问你?”
江沅:“……”
她咂咂嘴,“我的意思是,我记得我昨晚明明睡在地上,现在怎么跑床上来了?”
顿了顿,她突然裹紧被子,眼神惊悚的看着沈漾,“啊啊啊啊漾漾,你竟然乘人之危!”
“……”
沈漾手指捏着被角,直接将被子整个盖在她脑袋上,唇角无意识的勾了勾,“傻。”
“啊呀闷死人了。”江沅挣扎着想掀开被子,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瓮声瓮气的,“漾漾,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沈漾抽下搭在脖颈间的毛巾,随手丢在床尾,起身按住她乱动的脑袋,“别乱动,我换衣服。”
闻言,江沅不动了,盘腿坐着,顶着被子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清脆响亮,“有什么不能看的啊,反正该看的我都看了。”
“你昨晚可是主动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看的,啧啧,那个主动的样子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漾漾,我真想不到,你喝醉了竟然是那个样子。”
她一直不停说着话。
“……”
刚刚换下衣服的沈漾拿衣服的动作一顿,回过身看着床上的一团,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江沅。”
“嗯?”
话音刚落,她顶在头顶上的被子被人整个掀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不自觉的眯着眼。
“漾漾,你干嘛?”
她不满的揉了下酸疼的眼睛,放下的手看清眼前的情形时,只觉得浑身得血ye似乎都是在逆流,直直的冲上她的脑袋。
沈漾□□着上身,右肩上趴着的龙首栩栩如生,他此刻单膝跪在床沿,俯首靠近江沅,狭长如墨的眼睛里隐隐发着光,明亮如火。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念得极其清楚,尾音旖旎。
“该看的都看了,我是不是应该要你对我负责?嗯?”
江沅呼吸一窒。
这一声婉转低yin的尾音像是一声惊雷,轰的在江沅耳边炸开,她听见自己的的心跳声骤然加速,全身的血ye似乎都一齐冲上了脑袋,带着全部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江沅似乎都能在他的乌黑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骤然红起来的面容。
她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点位置,带着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漾漾,你、你别这样。”
沈漾垂眸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勾唇笑着,忽而抬手将她垂在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冰凉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她耳廓,带起一阵细细微微的酥麻感。
这一下。
江沅仿佛听见自己脑袋紧紧绷着的那道筋断了。
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踩上鞋,落荒而逃。
在他身后的沈漾,无声的弯了弯唇角,随后捞起丢在床尾的T恤衫,套在身上,弯腰将江沅丢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也没叠直接就丢在床上。
拿起手机给沈清珩回了电话,嘟声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