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看出来了皇兄对乔笙有意,却没想到为了保护她做到如此。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隐瞒,安王道:“你还在西北时,我与雁王明争暗斗,因害怕我对她的心思被外人发觉会伤到她,所以派了隐卫暗中保护。后来雁王被杀,那些隐卫我一直没来得及调回来。”或者说他是不想调回来,只有通过隐卫,他才能知道她近来的状况。
岑栩脸色Yin沉沉的:“你若不去,她不过就是淋一场雨,难道比你的腿还重要?”
安王神色平静地与他直视:“若这事搁在浔阳身上,你还会说这样一番话吗?”
岑栩被他说得一怔,顿时无话。是他太担心皇兄的身子才这么问的,可皇兄的那种感觉他理应最能体会。若是浔阳,他怎么舍得她淋雨,和她比起来,忍受双腿的噬骨之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安王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对乔笙的心意倒是让舜王有些意外:“看来那日我在母后的长乐宫说你和乔笙的事并非空xue来风嘛,既然喜欢,那就娶回来多好。雁王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让陛下为你们赐婚,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多好的结局嘛。”
安王双目暗淡几分,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她。”
舜王有些心疼:“你这又何必自暴自弃,邵宋既然说了你有希望站起来,自然就会尽心尽力的为你医治,你该信他的。”
安王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闭眼轻道:“时候不早了,我有些困了,陛下和皇叔便先回吧。”
舜王欲言又止,岑栩看皇兄这样子怕也听不进去,便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明日朕让邵宋再来给你看病。”
待他们二人离开,安王才颤抖着双唇呢喃一句:“治好了又能怎样,即便站起来了我依旧是个废人。我不能给她孩子,更不能给她幸福。”
想到刻意隐藏在帕子里的诗句,他觉得心中有愧。早知有今日,他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招惹她的。
乔二姑娘,你不该对我念念不忘……
* * * * * * * * * * * *
白天下了一场雨,到了晚上空气凉飕飕的。
因为天冷,邵珩睡的也就比平日早些。
到了御书房,却恰好看到岑栩站在床榻边换衣服,鞋子上满是泥泞,旁边是他刚换下来的便服。
“你出去了?”邵珩有些好奇,今日下了雨,他这是跑哪儿去了?竟然还穿着便服,莫非出宫了?
岑栩只着了见中衣上了床,给她盖了条被子,自己也躺下来抱住她:“方才去了安王府。”
“我今儿个听我三哥说他白天去给安王看腿伤,结果没看到他人,他去哪儿了?你以前不是说他一到雨天双腿便会疼痛难忍吗,那怎么还会出去?”
岑栩想了想,倒也没有隐瞒:“方才我命人查了一下,下午的时候乔二姑娘独自一人去文渊阁买书,不巧下了雨,她孤身一人,出门也没带个丫鬟,皇兄知道后就亲自去送她回了府。”
邵珩对此很是惊讶:“安王还暗中在乔笙身边派了人啊?那也就是说,安王真的对乔笙有意?”乔笙对安王的感情她看得出来,原本还在担心她恋慕安王只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若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那岂不是还有希望在一起?
岑栩叹息一声:“有情又怎样,皇兄外表温和,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必然不会改变,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是绝对不会向乔笙表露心意的。”
邵珩也跟着喟叹:“这还真是个问题。”安王若真的对乔笙有情,只怕躲着她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想跟她在一起呢?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听她话语里一阵无奈,不由道:“怎么,你很想他们二人在一起?你不是跟乔笙熟悉吗,她对皇兄可有想法?”按理说这个乔笙纵然不成亲,这个年纪也该订亲了,可现如今仍是个未许人的姑娘家,难免不让他多想。
岑栩对她坦白安王的心思,邵珩也不会藏着掖着:“自然是安王什么想法她就什么想法喽。”
说完又不忘嘱咐一句:“乔笙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虽跟你说了,不过你可不能随便跟别人乱讲,否则毁了人家清誉可不好。她一直藏的挺深的,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岑栩勾唇笑道:“你这样的脑袋瓜都能发现她对皇兄的心意,只怕藏得也没多深。”
邵珩一听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我的脑子说事,我有那么笨吗?中秋那晚在趣味庄园,我一个人也过了好几关呢。太皇太后也总夸我机灵呢,就你嘴巴跟中了毒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是带毒的。”
岑栩好笑的看着她:“是,你机灵,乔国公府三两句话就被我套出身份,你可不是一般的机灵。”
邵珩:“……我困了,睡觉!”
岑栩见她生气了,忙晃了晃她:“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才刚说了两句话,你怎么又急着睡了。”
邵珩哼哼鼻子:“不睡干什么,让你笑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