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种苦殇又怎堪与他人倾诉。
只是他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选了这个人,未来之路就算满地荆棘又如何?他凤凰一族不需要去祈求悲悯。
他正要将人振凯,便觉得身边风声倏忽,冲天一道金芒,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一人用力抓住。
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渊岐抱在怀中,而他黑发飞扬,手上一杆长|枪直直指向了天界大太子肃容。
此情此景亦如六百年前,天宫之劫,他深海八太子一人一枪红发飞扬,直挑天庭。
凤无邪不由的就怔住了,只觉得面前这人似乎终于愿意和他承认:我一直以来都是在装疯卖傻。
但渊歧一开口,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只见这人一身桀骜正气,凛然望着肃容道:“走!不要碰他!”
自他失了心智,说话简短有力,似乎没什么逻辑,很难将几个词语衔接在一起。
凤无邪动了动,因为他觉得这人力气大的可怕,自己被他圈的浑身生疼,欲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阿呆,不得无礼,放开本座!”
渊歧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却是收紧了几分,一脸戒备的将长|枪指向大太子肃容,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阿呆!蛋!”
蛋?
渊歧的手在他肚子上一碰,赶紧松了开来,似乎他潜意识中也觉得这蛋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
肃容眼中满是讥诮:“呵呵,阿呆?这就是你心中所爱?这就是你等了一百多年,等来的阿呆?”
凤无邪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现今变成了这样,本座还要拜谢大太子殿下吧!”
那天界大太子眉峰冷冽,愤愤然不再说话,抬脚便走,凤无邪却在他身后怒道:“他的Jing魄,改天本座一定要亲自向大太子讨来。”
“那我便在天庭恭候魔尊大驾!”
送走了这个不速之客,凤无邪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树木。
他只觉得腹部在一阵阵绞痛,说不出的难受,刚想直起腰来,那痛又一阵疼似一阵。
“怎么!”渊歧上前要扶他,却被他一巴掌打开。
“怎么?你怕是把他伤着了,你还好意思问!”
可怜这位神龙战神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颗蛋给伤着了,最终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将乌gui蛋捏碎的场面,黄的,白的,流了他一手,而那老乌gui差点没哭死。
难道他刚刚用力过猛?
“你的蛋,我,捏碎了?”
凤无邪忍着腹中之痛,清泠泠的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去,真是人笨嘴也笨,你的蛋才被捏碎了呢!
他慢慢向宫室方向走去,没走两步,那呆傻之人便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拦腰抱在怀里,向内室方向大步走去。
不知为何,被他抱在怀里,肚子里的小家伙安静了许多,难道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吗……
他是不是在自己父亲身边也有安全感?
凤无邪微微抬眼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轻轻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你到底怎么了……”
肃容既然主动交还Jing魄,断然没有给假的道理,如果这样,他完全可以不给。
更何况,当日他有所感知,那确实是渊岐的Jing魄。
那人没有回他的话,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现今状况有什么不妥,将凤无邪抱回房后便将他放在那张他引以为傲的软榻上,上面铺着白狐裘,毛发细长绵密,舒适柔软。
凤无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便看到那人蹲在榻边,一脸郑重其事的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你如果不想留在魔界,本座亦不强迫你……”
他话音一落,男人的一只大掌便抬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抚上他的腹部,一双漆黑如潭的眸子紧紧盯在上面。
凤无邪本以为他心智稍微有些开化了,却不想他却突然问道:“还疼吗?”
“嗯……”他刚应了一声就感觉到绵延内息由那人掌心灌注进他的腹中,那种温暖,那股力量,让他没来由的安心。
待过了半晌,渊歧撤掌,凤无邪反倒奇怪了:“你的灵力是如何激发出来的?渊何教你的?”
渊歧摇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他,似乎在苦思冥想不得解。
凤无邪决定放弃与他交流,罢了罢了,也许只是无意中激发出来的吧……
人间江南四月芳菲,在魔界妖界耽搁了许久,世间已是大变模样。
凤无邪和渊歧出现在那座桃园的时候萧羽才将新酿的酒从屋里搬出来,桃花开满整个小坡,那漫天飞扬的绯色花瓣落在萧羽的眉梢眼角。
他静静站在那儿望着门口的两人,只见黑袍之人英伟,白衣之人俊美,往花树下一站,竟是说不出的绝配。
“二位是……原来的客人?”
萧羽说着便抱着酒坛向他二人走近,眉眼弯起,笑意加深:“不如进来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