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不愧是轻山公子,年纪轻轻却能看的如此通透,怪不得雪衣侯对他也颇为看重。
“但公子的身份始终摆在那里,有心人利用的正是公子的身份。公子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人拿捏住了,以公子来要挟南军中某些将领做些出格的事,又当如何?”
白图在跌入陷阱之后很快就想到了这点。
轻山公子点点头,“看来西蜀国和北齐国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是要将本公子置于火上烤了。”
白图点点头,轻山公子一点即通。
看一件事情的本质,只要看最后真正的受益者即可。
前世西蜀太子正是利用罗生门先挑拨了南唐造反脱离后燕国,又暗害了宗政明月,如此一来旧南唐国和西蜀南平王互相牵制,而后燕又无力抵抗西蜀国的正面进攻。
没有后燕国的强大,那圣巴教无意就是砧板上鱼rou。
这些事虽是前世却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扰得他寝食难安。
既是重得一世,这一生他必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扭转上一世的局面。
宗政明月之所以能容下轻山公子,只因为两人都是希望前南唐国和后燕国能长治久安。
而这正是西蜀和北齐最不愿意看到的。
“兄台既然本就是雪衣侯的人为何不直接将此番分析论调上达,而是想通过我来提醒雪衣侯呢?”
轻山公子嘴角带着了然于胸的笑意。
白图暗暗懊恼,自己的意图还是叫他察觉了。
“公子如何断定我是雪衣侯的人?”
轻山公子淡笑,“太白楼遇袭当日,这面皮是詹管家亲自命人收入府库,能在镇国侯府拿到库里的东西,而不被察觉的只能是侯府内的人。”
白图小声嘟囔道,“说不定我已经被盯上了!”
心中也是祈祷着真如他所说,他偷面皮的行为并未被察觉。
虽是小声嘟囔,但显然轻山公子已听到,不由浅笑出声。
两人本来就隔得极近,他的气息几乎喷薄在他耳后,白图不自然的伸手动了动脖子,手臂刚一抬起,就听他说到,“你手臂受伤了?”
白图差点忘记刚才为了抵制那迷药的效力狠割自己手臂的那一刀。
此刻虽然血早已止住了,但半边袖子都是血,一动空气中就是血腥的味道。
“挨了一刀?”
他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轻山公子却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帕,“包扎好吧。”
黑暗中他修长洁白的手指摸索着伸向他的手臂……
白图翻胳膊肘一挡,“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咱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话还没说完,忽然网兜一动,右边的石板墙打开了……
☆、将计就计
14将计就计
那石板墙竟然是活的,移动开来,虽然仍旧看不到亮光但显然那边是个通道,森森凉风。
而吊着两人的网兜竟像是有人推拉一样,沿着顶上的铁管竟然自动向右缓缓滑动起来……
白图飞快的在脑中回忆这些天观察的红杏山庄周边地形。
山庄建在山腰处,后山地势较低,而且隔着深涧,深涧那边就是桂州始安郡了。
那里就是黎族所在。
电光火石之间白图和轻山公子几乎是同时出声,“深涧,黎族。”
若是在山庄地下挖一条通道,再由铁管牵拉,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运到深涧对面的桂州始安郡。
那里正是黎族的地盘。
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跨越一个郡,即使红杏山庄外面把手的都是褚布的人也于事无补。
这正是机关术的妙处。
的确,此刻红杏山庄已被团团围住,所有人都已被控制住。
火已被扑灭,起火的厢房里抬出两具早已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具貌似轻山公子,念唐早已在旁边哭成泪人,另一具则是圭木庄主,晨雾夫人带着丫鬟在一边哭天喊地……
褚布焦头烂额,面容沉重……
网兜真如两人所料一直冲出地下,突然的光亮还没适应过来就已经犹如驾鹤腾云一般穿越深涧,又一直滑溜到对岸,直到进入一个悬在崖壁上的暗洞。
到了洞中那网兜上的钢索滑落下来,两人跌倒在地。
两人一模一样的紫衣长袍,滚落下,袍脚纠缠。
轻山公子站起身这才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正午的日光从崖洞顶带着斑驳光斑的亮美气息洒落在白图隽秀的面庞上,昆仑雪山冰白莲花一样洁净,眸光沉淀入潭,是天山之巅池水一般的圣洁。
白图朝他讪讪一笑,“公子的紫袍叫我穿得有些不lun不类了。”
轻山公子轻快一笑,温和而亲切。
崖洞出口处是一扇婴孩手腕粗的铁栅栏,即使再深厚的内力也一时半会儿拿这么粗壮的铁栅栏没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