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因为这件事情气得病倒了,而她一向是被爷爷捧在手心的,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给水根打电话,可是始终无法打通,而陆曼也很久没有出现在她跟前了,据说她是到国外考试去了。
因为突然多了这么个竞争对手,大业织造的布料很快就没了市场,公司积货越来越多,亏空也越来越严重。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株温室里的花朵,面对变故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依赖水根,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如果他在身边她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可是她始终联系不到水根。
她简直怕极了,怕爷爷就这样不醒来,怕水根会遭遇不测。
然而,事情最终还是按照最坏的地步发展了,爷爷在昏迷了几天之后突然停止了呼吸,而公司的懂事召开会议之后决定将公司出售。
在悲痛欲绝中为爷爷办理了后事,而她又被懂事催促着在出售公司的合同上签字,那时候她简直无奈又愤怒,爷爷才刚刚离去,而这些人却已经筹谋着将爷爷的心血卖出去。
可是终究她还是无可奈何,被几个懂事威胁着去了大业织造总部,爷爷的遗产里写明了他的那部分股份在死后归她所有,而她如今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要出售公司必须要她签字才行。
不出售也没有办法了,公司亏空严重,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了,她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根本就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应对之策。
收购公司的是易家,就是那个创造了光明集团的易家。易家和成家向来不和,而他们对大业织造早就虎视眈眈,所以有这样收购大业织造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签字的会议室里她竟然看到了水根,而且他就坐在对面,和光明集团的董事长易昌凕坐在一起。
突然看到水根,她简直别提有多惊喜了,可是此刻的水根却已然和她所认识的那个水根完全不同了。
她所认识的水根,衣着质朴,有时候还有一种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完全就是一个山村里的野孩子,可是那个坐在对面的人,他衣着革履,头上打着发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意识到这样的不同,她想要奔过去的脚步就这样顿住,她呆呆的望着那人,带着试探问道:“水根?你是水根吗?”
话音才落下,就听到站在他身后的某个男子嗤笑了一声道:“成小姐,你可看清楚了,这位可是我易家的大少。”
她闻声看去,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人脖子上那绣着的龙纹,她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她和水根初见之时,向他追债的那伙人的头目吗?
她看着那个和水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却被这人叫成易家大少的男子和那个绣着龙纹的男人,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好虚幻,她已经分辨不出,当时和水根初遇的场景是真实的还是她虚构出来的。
直到,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刹那间,她只觉得好似被人当头泼下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
她虽然天真但她也不傻,如果她没有猜错,水根应该就是这位易家大少扮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真的不敢想象大业织造的变故是和他有关。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是骗她的,他扮成水根,将她耍得团团转,她简直气急了,忍不住就要扑上去掐他,可是他身后那几人眼疾手快,在她还没跑到她身边就将她拦下来。
她红着一双眼睛,挣扎着质问他:“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的水根会这样对她,那个爱她入骨的水根,她不敢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欺骗她。
“成小姐还是赶紧签字吧。”坐在上首的易昌凕面无表情提醒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愤怒到极限绝望到极限的她却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她就像是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人偶,双目无神走到那文件前,完全无意识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她回到了成家,她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呆在客厅中,抱着爷爷送给她的大靠枕,就这样望着天花板无声落泪。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她说,“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转回头来,却见陆曼就站在门口处,她面上带着笑意,不再是她每次面对她之时友善又和煦的微笑,此刻她的笑容中有着一种明显的挖苦意味。
经过连番打击,此刻的她已经趋于麻木了,她只是冷冷一笑道:“所以,连你也是骗我的吗?”
陆曼低头一笑道:“我倒不是全都是骗你的,我的确是个孤儿,只是收养我的是我的舅舅,我也确实不招我舅舅喜欢,经常挨打。”
她笑了笑,对陆曼的话不置可否。
“其实我这次来呢,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陆曼笑得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