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还有这一次,秦依依说,这些糕点他也是买给她吃的。
是她的错觉吗?她好像感觉到,她的哥哥回来了。
秦依依的眼神清澈,语气大方,秀鸾看她的时候,她朝她微微一笑,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秀鸾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不见了。
她是喜欢楚离,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所以才会在明知道皇兄会生气时,也要帮着他说话。不过她的那种喜欢,并不是像秦依依对他的那样。先前她还在担心,她不敢把对楚离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她怕秦依依会误会,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介意。
不介意楚离也对她好。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呢?不对,若是她没有注意到,她怎么会特地跟她说这些话?
秀鸾心思灵敏,眨眼的功夫就想了很多,她挑了一块茯苓糕,咬了一口,又想到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端着一盘糕点趴在哥哥床边吃,吃得哥哥的床上到处都是糕点的碎屑,可哥哥非但没怪她,还拿着帕子,一点一点地帮她擦去嘴角残留的碎屑,动作温柔,满眼都是宠溺。等她吃了有半盘,他毫不客气地从她手里把盘子抽掉:“吃多了不好,少吃点。”
神情、语气,甚至是说的话,都和那日楚离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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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国寺,马车是从后门进的,一直到了厢房门口,楚骞才喊三个姑娘下马车。
“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戌时的时候会有师太来带鸾儿去沐浴,依依和桑儿你们陪着鸾儿一起去,若是有什么事,就来喊我们,我们就住在隔壁院子。”楚骞一一交代,安国寺不比皇宫的守卫,又是在宫外,他生怕秀鸾会有什么闪失,小心点总是好的。
“好。”秦依依点头应下。
等三个姑娘进了厢房,楚离问楚骞:“王爷可是在担心什么?”之前让秦依依和秦桑来陪秀鸾他已经开始起疑了,今日又是找人假扮秀鸾的样子坐着辇车一路过来,若非有所忧虑,他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
这么快就看出了他在紧张,楚骞拍了拍楚离的肩:“走吧,去我屋里我再跟你们细说。”
左右两间院子只有几步路的功夫,进了屋,楚骞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料想楚骞要说的事应该与这张银票有关,秦昭拿起银票,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角上的大字:“豫王府的银票?”
楚骞点头,坐下,指着银票道:“你们猜我是从哪里拿到的这张银票?”
没有等二人回答,他又接着道:“早前我们去幽州,我府里的下人去钱庄办事,碰巧就看到了有人拿着这张银票在换银子,因为是豫王府银票,他就多留了一个心眼,那人离开银庄后,他就一路跟着那人,没想到居然跟到了宫门口。”
“宫里的人怎会有豫王府的银票?”楚离听出了问题,不假思索地问道。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楚骞道,“听说此事后,我去问了当日值守的侍卫,侍卫告诉我,那个人是锦绣宫的公公,哦对了,锦绣宫就是秀鸾住的地方,侍卫说几乎没见过锦绣宫的人出宫,所以在看到那个公公的腰牌时,才会印象深刻。”
秦昭沉yin道:“你是怀疑豫王买通了公主身边的太监?可是豫王不是公主的皇兄吗?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公主吗,为何要买通她身边的人?”
“也只有外人才觉得大哥与鸾儿是兄妹。”楚骞低yin道,“你们知道父皇为何这些年迟迟没有立后吗?”
秦昭从前并不关心宫里的事,楚骞明白,所以也从未主动和他说起过这些。今日是他第一次提及,因此秦昭也是一无所知。
他摇头,楚离沉默。
楚骞继续道:“母妃告诉我,其实在父皇的心里,真正想立的皇后,是鸾儿的母妃,已经过世的柔妃娘娘。但当时,宫里有另外一位嫔妃的风头一直压着柔妃,就连群臣也不断地谏言,要父皇立她为后,原因是因为她为父皇诞下了皇长子,而且那个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十五岁了,也被父皇允许入朝听政。皇子入朝听政,就意味着父皇有意立他为储君。可因为父皇心里惦记着柔妃,所以迟迟没有立后。”
“既然皇上想立柔妃为后,为何还要让豫王入朝?”秦昭不解道。
“因为太医都说,我三哥活不过七岁。父皇是喜欢三哥的,只是三哥身子太弱,药石无灵。我想若是三哥的病好了,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大哥觊觎了。可三哥死了,柔妃也死了,大哥的对手就剩下我和二哥,然而无论是我的母妃,亦或是二哥的母妃,淑妃都没有放在眼里。柔妃一死,她心心念念后位就是她的,结果等了十年,父皇始终没有立后的意思,就连太子之位也一直空悬。”
这些算是宫里的秘事了,楚骞也是第一次跟外人说起,不过对象是秦昭和楚离,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柔妃刚过世的那几年,淑妃为了讨得父皇的欢心,一个劲地讨好鸾儿,因为她知道父皇喜欢鸾儿,但这些年,她对鸾儿愈发地冷淡,甚至连大哥都对鸾儿不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