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中,有年轻的小和尚迎了上来,“施主可是姓章?”
章启悦笑着点头,“是。”
“施主这边请,长老已经吩咐为几位施主准备好寮房。”
“劳烦师傅了。”
第二天一早,赵桑榆就被红袖叫醒,说章启悦让她一同去听元音住持研论佛法。
赵桑榆顿时头大,她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对那些神佛一点研究都没有,怎么可能听得懂所谓的佛法。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红袖,得到她一个坚定的摇头。
赵桑榆泄气地低下头,“好吧,那你快些帮我梳头。”
“这里就这点最不好,头发这么长,梳都不好梳,还是现代爽,留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既方便又时尚。”赵桑榆嘀嘀咕咕,“要是我以后自己一个人,我一定把头发个剪了。”
“小姐说什么?”红袖放下梳子,“佛门乃清静之地,佛门中人又四大皆空,今日奴婢就给小姐简单梳了个髻,免得惹了佛祖不高兴。”
“呵呵……”赵桑榆撇嘴,虽然她文科类的成绩不好,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古代的寺庙和道观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藏污纳垢。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佛门清净之地,我怎么听说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呢。”
“呸呸呸。”红袖立刻不赞同地看着赵桑榆,双手合十诵经,“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佛祖莫怪,佛祖莫怪,我嫁小姐被撞伤了头,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小姐!”诵经了一会儿,红袖皱着眉看着赵桑榆,“佛门重地,小姐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赵桑榆不置可否,但是见红袖一脸严肃,她笑着挤了挤红袖的脸,“好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再乱说话了。”
红袖还有些不放心,一脸怀疑,“小姐当真?”
“当真当真。”赵桑榆不住点头。
到了讲法堂,里面早已坐满了人,但是屋子里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赵桑榆跟着章启悦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不多久,自后面走进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光头,两条白色的眉毛自上垂下,和胡子一样长。
他一坐下就往赵桑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赵桑榆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一看过来,她便不自觉地心虚,总觉得他看出了什么/
她低着头,老和尚的声音开始在屋内响起。
赵桑榆听的昏昏欲睡,她压下想要打哈欠的欲.望,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讲经的元音住持,又撞上他了然的目光。
赵桑榆吓了一跳,立刻屏气凝神,睡意全无。
又过了一会儿,见元音住持不再看向她,赵桑榆偷偷松了口气,再也不敢抬头了。
等到讲经结束,早已过了正午。
寺庙里的其他僧人引着屋里的香客去吃斋饭,赵桑榆则跟着章启悦进了讲法堂的后堂。
后堂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卧榻,一个蒲团,摆在进门的右手边,其他的一些杂物放在左边,但是也可以一眼看尽。
赵桑榆站在章启悦的身后看着元音住持,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章启悦也随之做了同样的动作,“见过住持。”
赵桑榆不敢说话,也跟着章启悦双手合十,弯了弯腰。
走到元音住持的身边,章启悦拉着她坐下,“住持曾为小女批命,言小女若是能过两大劫难,便让小妇人在带她过来,如今小女两次劫难已过,还望住持解惑。”
元音凝视着赵桑榆,面容温和甚至带了笑,但是眼神却如利剑一样戳向她。
赵桑榆被看得不自在,心里逐渐有些心虚,又有些火气。
她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元音“呵呵”一笑收回目光,“大小姐历经两次转变而完好无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住持可否说得清楚些?”章启悦看了赵桑榆一眼,微皱着眉看着元音询问。
元音伸手在茶盏里沾了沾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字,随即又擦去,“大小姐能得皇上圣旨赐婚,便是天大的福气了,这天下的福气,哪还能比得过……”
章启悦当即变了脸色,“住持……”
“阿弥陀佛。“见章启悦皱眉,元音念了一句佛音,“夫人不必心忧,一切顺其自然,方得始终。”
章启悦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谢过住持。”
顿了一下,她又问:“住持,小女桑榆的命格可有更改的可能?”
元音摇头,“万万不可。”顿了一顿,他又念了句佛音,“一切缘起缘灭皆在大小姐和那位身上,其他人万不可插手,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况……”他又道:“此事并非大小姐一人之力便可决定,三世情缘,终非虚妄。”
握着绢帕的指尖泛白,章启悦压下心里的惶恐,深吸一口气,“多谢住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