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读书人,我们家资助他科考,读书人读那么多的仁义礼智孝,总不会做出什么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事,就是做了,直接告上公堂,看他如何走他的青云路!”赵夫人说完,轻轻帮被茶水呛到的喜宝顺了顺气。
早已目瞪口呆的喜宝只知道点头:“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和,一切听从父母安排就是了。”说完,到底脑子还没被赵夫人搅成浆糊的赵家大小姐低头想了想,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只一条,那人是要与女儿日夜相对一世的,这相貌,总得,总得合乎些女儿的心意吧。”
赵夫人坐在一旁哭笑不得,又不忍怪责女儿,只狠狠瞪了一旁的大米一眼,看着女儿饱含期待的双眼,只得说道:“娘亲什么时候不依你了,到时选中了,娘亲自是会给你看看那位公子的样貌的。”
赵清和这才满意,马马虎虎行了个礼就去书房看她的话本去了,只留下赵夫人一人在那干瞪眼。
看着喜宝走远,赵夫人抚着胸口出了口气,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终于是把这小家伙说通了,其实好不容易强硬一次的赵夫人,只要喜宝拉着袖子软软地撒上几句娇,定是有什么都依着她了。如今让喜宝高高兴兴同意了,赵夫人也跟放下个千斤重担似的,安安心心选女婿了。
而此时在顺德粮行散发了一上午低气压的赵老板,也似有所感地松开了眉头。
跟娘亲耍嘴皮子耍得挺顺的赵清和,则是坐在书房里,用书蒙在脸上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这小姑娘,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正在心里勾勒未来良人的相貌呢。
正盘算着附近未谈婚嫁的小伙子的赵夫人,想到女儿竟是快要离开家,一股酸涩毫无防备地涌上心头,怔怔地坐着,一旁服侍的小麦看了,小心地开口道:“夫人,您这才再选女婿呢,小姐至少还能在家陪您和老爷半年,您不用伤心。”
听了这话,赵夫人从方才瞬间而至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恨恨地道:“早出门早好!这无法无天的小东西就得祸害别人家去!”小麦捂嘴偷笑,赵夫人拨了拨头上的簪子,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第二章
自从这赵府一家人打定主意寻个温厚实诚的读书人做女婿,赵老板自是个个老伙计都打听到,赵夫人也托了十里八乡的媒人到处询问。
府里整日里浮躁的气氛或多或少也影响了些清和,小姑娘隐隐有些爹娘不想要自己了的委屈。
这日,赵夫人正与媒人盘算着镇上唯一一家私塾里的方先生,方先生也算是赵夫人看了这些天最满意的人选之一了。
清和板着脸走了进来,赵夫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见清和来了也只抬手让她坐下。这下清和压抑几天的委屈一下子就要爆发,又看到一旁的媒人,勉强咬着嘴唇,克制住就要爆发出来的怒火,气鼓鼓地坐在一旁。
事关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赵夫人自是全心全意,一时竟没看出这小祖宗在心里暗暗委屈上了。只等那媒人告辞离开,又因着媒人临去时很是夸赞了一番清和的好相貌,面上带笑着就要和清和好好说说那方先生。
那媒人只惊鸿一瞥赵大小姐,就识趣地离开,不过她可不是看出清和的委屈,只这小姑娘长得甜甜蜜蜜,玉做的人般,奉承了几句,为着女孩儿闺誉,便早早告辞了。
待到媒人消失在视线中,清和也忍不住了,愤愤开口道:“娘亲,您就这么想把女儿嫁出去?”说着自觉万分委屈,瞪着眼睛看着她。
赵夫人看清楚清和脸上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这小家伙在闹别扭,但这几日赵夫人惦记着清和的良人,也没什么心思安慰她,揉了揉眉心,说道:“喜宝,娘这几日很忙,你就懂事些吧。”脸上现出浓浓的疲色。
虽是从小娇宠长大的,清和到底还是做不出无理取闹惹人伤怀的事,端详了下赵夫人略显苍白的脸色,小姑娘抿了抿嘴,负气回房了。
回到房中,见大米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清和饮了杯冷茶压下火气,又被大米责怪地看了一眼,觉着家里的人都想把自己赶出去,一头扎在被褥里,默默红了眼眶。
大米不敢上前将小姐叫起,看着清和娇小的身子埋在被褥里,几乎被彻底掩住,不禁在心里心疼起来。
清和趴在榻上,委委屈屈地想着心事,想着想着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大米见小姐忽地没了动静,上前一看,哭笑不得地服侍着小姐盖好被子。
一觉醒来,清和坐在被褥中揉眼睛,衣袖下滑,白玉般的手臂露出来,似是接触到空气觉得冷了,微微瑟缩了下又钻进被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睡了一觉清和倒是把自己对家人的生气忘得一干二净,只方先生在她脑中留下牢牢的印象,“哼,什么方先生,要是嫁了他,岂不是每日都要被他当小娃儿训斥,我才不要!”清和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想到。
晚间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用餐,赵老板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迫不及待地就和赵夫人谈论起了选中的才俊。清和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米粒,心不在焉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