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轮廓,又摇摇头将思绪丢开,走到榻边查看清和的状况。李致远坐在榻边握着清和的手,想紧紧握着又怕清和被吵醒,手上的关节都发白了落在清和手上的力道却仍是轻柔缓和。春华这几年早已对李致远这幅样子习以为常,夏荷却冷不丁地被清和的样子和李致远的神态吓了一跳,也顾不了许多便伸长脖子想探头仔细看看清和。
还未将头伸到清和面前,春华就一把拉住她,轻声对着李致远说道:“老爷,大夫已在门外了,奴婢打了盆热水来,您先梳洗下罢,免得夫人见了也难受。”李致远随即沉声唤那大夫进来,自个随意地在脸上擦洗了下,便疾步走到大夫身边,随着大夫严肃起来的脸色,男人也不禁绷紧了脸色。
待到清和醒来,见到的却是李致远轻松温柔的脸庞。清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在看到李致远随之微微改变的脸色立马松开,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后,努力掩饰着自己的虚弱开了口:“还好,躺着舒服多了。”李致远配合着缓和了脸色,清和却更无奈了,拉过男人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下说道:“这回真没哄你,身子是我自个的,这几年你这样养着,就是我再不争气也好了许多了。”
气氛仿佛陡然间轻快了些,李致远想起大夫说的话。诊完脉大夫便拱手像他道喜:“倒是老夫之前料想得太过小心了些,尊夫人如今身子骨好了许多,若是一直这样温养着,于寿命上大抵是无虞的。”李致远松了口气,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知道如今听了清和的劝解才稍稍放下心里的担忧。
不是李致远太过小心,实在是这男人实在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无能为力,人你权势滔天,富可敌国,还是看着珍贵宝物在自己面前一丝丝地虚弱下去,你什么也做不到。李致远柔声问道:“喜宝可想吃些什么?为夫早已吩咐了厨房。”清和闻言眼神亮了下,又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兴致缺然地撇了撇嘴。
李致远自是料到了清和在想些什么,自怀孕那时起,清和的好胃口倒是半点没消下去,当即开口安慰道:“不只是药膳,先吃了那药膳,自有好吃的。”说来那药膳也是李致远特特请了极擅此道的行家来做的,只是总吃,纵是山珍海味龙肝凤胆也是吃厌了,怪不得清和一提起药膳就将整张脸皱成一团。
清和听了李致远的解释,还是打起了些Jing神,又兴致勃勃地问道:“团团如何了?不如叫他同来罢。”李致远低头掩住脸上的神色,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柔和:“那小子还小,喜宝现在身子不爽,还是不叫他来了,免得不小心冲撞了你。”清和看了看男人,还是没说什么点头应允了,仿佛没见着男人松了口气的表情似的。
看着清和满脸享受地吃着馄饨,李致远也跟着舒展了脸色,见清和一气儿吃了大半碗,才哭笑不得地抢过清和的碗,也不顾清和不满的神色,囫囵将那小半碗倒进了嘴中,吃完还下意识地砸吧了下嘴,清和举着勺子愣在那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李致远却是利落地掏出帕子先将清和的脸和手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喜宝一次性吃太多不好,待会再给你做好吃的。”清和嘟囔着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脚:“总将我当小娃娃哄。”
李致远却是耳朵尖,听了这话也是笑嘻嘻地凑近清和身边,对着她敏感的耳廓呼气:“冤枉,为夫可没将喜宝当小娃娃哄,只是将喜宝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宠着。”清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是顺势将双手换在男人脖子上:“管你将我当成甚,不想走路了,夫君抱我。”这惫懒的小模样将李致远迷得心迷意乱,一手护着清和背部,一手点在清和身下,像抱小娃娃一样将清和抱了起来。
外头夏荷面色凝重地听了春华说的这几年府里头的大小事物,眼里是掩饰不住也不想掩饰的担忧:“你怎么没在信里头跟我说!”春华叹了口气:“夫人特地交代了,你跟着方公子也不容易,这些事若是教你知道了,说不准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回府。就没让我跟你说。”夏荷没好气地伸出这几年保养得甚好的纤纤玉指狠狠地戳了戳春华的额头。
“死心眼!夫人说什么你就照做!”见着春华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又飞快地接着说道:“之前我不懂事,还觉着春华姐是个伶俐人,你也不想想,若你是我,可会觉着夫人的事比自个的事不重要!”夏荷满意地看着春华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你我能有今日,全赖夫人好心,如今我虽已不是奴婢,却半点不敢忘记夫人的恩情。”
夏荷说的激动,稍微顺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夫人也教我们认了字,我们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夏荷犹豫了下,还是接着说道:“说句不好听的,我心里头虽是极爱重我家夫君,夫人在我心中却是更重要,”话已出口,夏荷也不再顾忌:“许是读了几本书,如今我也不似之前头脑空空,我同方小少爷在一处,算是两人相互支撑着走下去,夫人却是良师,是恩主,我夏荷别的不懂,但对于夫人,却是这辈子都是她的小丫鬟。”
春华目瞪口呆地听了夏荷这长篇大论,却看见说完后神色有些虚的夏荷,愣了会后便笑得眉眼弯弯:“懂了懂了,夏荷先生,只不过如今你可不是什么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