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的人说经理,我今早去看了一下Pure Living的状况,价格乱七八糟,同样的商品出现四五个售价,我想这怎么回事,我们以前做的时候从没发生过这种事。”黎敏惠无奈地说。“那林芳什么来头,你不会是被架空了吧?”
“状况我也还没问清楚,不过有比这更棘手的问题要先处理。”她说。“称谓这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姐这儿新的品牌窗口态度,我希望能替我沟通一下,虽然我知道手购家确实有横的本钱,不过我已经跟他表明我的身份两次,他的态度还是让我很不满意。”
“真的?陈泰那小子对你不礼貌?我今早还听他嚷嚷说自己手下关系最好的平台是Pure Living呢,没想到连你都不认识,我回头一定说他。”黎敏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抱歉,还让你打这通电话过来,我要知道你还在,我就直接打电话来跟你讲,让你盯紧一点。”
“没事,也是我自己没管好,你现在大忙人还替我注意这些小细节,是我不好意思。”
“话不能这么讲,我们现在在上位的人要处理的是部门的大方向,哪可能每件事都盯,百密都有一疏,况且价格这事给副理也合理,她要是连个控价、连个平台之间的平衡都处理不了,要她何用?”黎敏惠说。“隋心,你知道最近风蝶收摊的事儿吧?我也不是看衰,而是提醒你现在市场变化太大了,你随时要注意业界动向,平常多走动走动关系,真不对劲就赶紧离开。”
“嗯,我明白,谢谢黎姐。”
“客气什么,我回头找陈泰上来说一顿,真是……”
与黎敏惠聊完后,隋心沉淀心情,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上回与黎敏惠吃饭,最后的结局有点尴尬,但显然黎敏惠忘了,又或者是公私分明的与自己处理公事。
撇开私德,在工作上,黎敏惠的态度一直是她所敬佩的前辈。
下午,危谦带着美国纺织厂的团队过来,会议冗长而繁杂,最后离开时危谦喊住了隋心,几个知道关系的人都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
他们走到一旁,隋心抬头看危谦,平静地问:“危特助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变得不一样了。”他说。“隋经理,原来你过去这么低调。”
她不以为然,客气疏离:“贵司提供的数据我们会再评估,如果有相关问题的话,窗口是找哪位?”
“找我。”
“若是针对海外订单与市场评估?”
“也是找我。”
“贵司没别人了?”
“你只能找我。”
隋心眉头紧皱,正要请他自重时,便听到他低声说:“只有我会对你说真话。”
她本来要发起来的脾气立刻忍下,转为不解:“什么意思?”
“无论你信不信,这里不适合你。”他转头对着其他人微笑,随即又低下头看她。“以我跟你的关系,不需要跟你说这些,你想想吧。”
这时严宁走了过来,危谦很快地转了话题:“谢谢你的帮忙,要是顺利合作,我们再吃个饭。”
隋心淡笑不语,点头。
“危特助,这里请。”严宁伸手示意,危谦拉了拉西装外套看了隋心一眼,微笑颔首才转身。
……
穆教授一下机,出关时就看到蒲豫跟曹翰再等他,随即加快脚步过去。
“舅舅。”
穆教授打量蒲豫的表情,见他状态还好,点了头:“我还担心你承受不住,现在看起来你长大了,挺好的。”
曹翰一旁拎起穆教授的行李,忍不住打趣:“该是隋小姐的功劳。”
穆教授挑挑眉,调侃:“唷,有新进展了?在一起了?”
蒲豫没有说话,仅是笑着。
“啧啧,懂了懂了,我就对隋心说过,早点喊舅舅准没错。”穆教授笑出声。“你这进度总算有点进展,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有毛病。”
“我下周回趟学校教毕业论文,应该就能提前半学期毕业。”他换了话题。
“嗯,早点离开也好,好好去读研,本来这次会后要帮你跟戴森再熟悉一下,但发生这种事,恐怕你也要有换个指导教授的打算。”穆教授说。“私交倒是没问题,可戴森注重名誉,要他收个疑似作弊的学生,不好搞。”
“但先生并没有作弊,老师怎么不收呢?”在一旁的曹翰好奇地问。
“这是团体赛,不是个人赛,蒲豫身为团体一份子,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以蒲豫实力不需要作弊,但能怂恿其他程度不及的学生作弊以提高团体赛成绩。”穆教授皱眉。“我这几天就再跟他们吵这个,歪理!真气死人!有一些人就是想把全部人拖下水。”
穆教授自己说完,偷偷打量蒲豫的表情,却见他很平静。
“你不生气啊?”
“以我现在的学识、地位,做不到举证的能力。”他说。“所以没必要生气。”
“可惜丢了戴森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