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人,不幸的人,是住不起至幸堂的,若要强取豪夺,就会因承受不了这福气而遭祸。三小姐就是如此,夫人你也是如此,所以三小姐现在住进了坟墓,夫人你住在了蓬莱轩。不过,希望神医许蓬莱保佑你不要被头痛折磨得那么痛苦。”
“滚,滚出去……”大夫人恶狠狠地骂。
秦雨青气愤地离开了蓬莱轩:太残忍了,就因我好欺负,就要合伙来欺负我致死。庄睿合,人在做,天在看,你有今天的下场,是因为天看到了。
秦雨青难过之中想到了郑飞黄:不知一官现在怎么样了。家中发生变故,女儿死了,妻子闹事,他一人住炳炘堂,肯定会寂寞吧?他不会想住在那里的。
秦雨青去了馆娃斋,见他一人在外面呆呆地坐着,想事情。
秦雨青过去给他扇风,带着沉重的心情,一起看斜阳西下:“一官这几日是否每天都去看望夫人了?”
“猜得真准。”郑飞黄无心地回答。
“不是猜的,是看你不开心。病中的人心情不好,难免会说些令人难以接受的话,别太在意。一官,一切都会过去。”秦雨青体谅着他复杂的内心。
郑飞黄难解忧愁:“开妍,立妍每隔两日去看她,可都是哭着出蓬莱轩的。我不在乎自己受她的气,只可怜我的两个女儿,不知被她怎么骂,每次都那么伤心地离开蓬莱轩。”郑飞黄敲着膝盖。
秦雨青擦掉他头上的汗:“一官,两位小姐去看望病中的母亲,是应当的。而你,作为丈夫,虽无爱,但尽了本分,做到了有情有义,君子之行,几句骂算得了什么呢?就当做夫妻为家事争吵吧。”
“她不是头痛,是心病了,脑子病了。”郑飞黄面对秦雨青:“雨青,告诉我,明俨,友姑,世袭,还有你,是不是都去看望她了?都受了什么气?”
“一官,你不开心,就不说这些了。说说我吧,我还没有单独感谢你对明俨友姑的赏赐呢。”秦雨青宁静的微笑疏散他的郁气。
郑飞黄说道:“这是明俨凭自己的才德得来的,感谢词都是表面话,做做样子。欣慰的是后继有人啊。”
“现在啊,不但一官后继有人,连明俨都后继有人了。”秦雨青神秘地笑着。
郑飞黄也猜到了:“是说郑经吗?我喜欢他,可不能太娇惯他,男孩子要历练才行。”
“我告诉你一件有趣事。一官你赏赐明俨入住至幸堂的前一天,明俨抱起郑经在头顶玩。郑经撒了一泡尿在明俨脸上,身上。郑经还笑呢。明俨说要打郑经的屁股,但又随意说郑经的尿有喜事。结果第二天,你就真给明俨带来了喜事。一官,你说郑经是不是与你这个爷爷的心意相通,所以我说,明俨也后继有人了,就是郑经啊。现在一官你已三代有人掌持着郑氏大船了,就待郑经长大,有了孩子,一官你四世同堂,看到曾孙孝敬你,想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秦雨青说的像在讲个有趣的故事。
郑飞黄笑了:“郑经的一泡尿,还真被雨青说得生动有趣。我该怎么奖励郑经的一泡尿呢?他撒尿在他父亲头上,给他屁股几掌。现在,该是他挨打的时候了。”
“一官你笑了,你终于笑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花草树木是否如以前一样四季常开。”秦雨青牵起他走:“还给我讲讲你创业的经历,但之需挑有趣的讲……”
晚上,秦雨青在郑飞黄怀里,几次欲言又止,叹息声不断。郑飞黄说出她想说的:“雨青是在想,以后我们该如何对吗?”
“嗯。”秦雨青回答:“为这天理难容却又难舍难分的不lun之恋而忧愁。”
“你又这么说我们两个。”郑飞黄拍拍她的脸:“说好了,像以前一样,为明俨着想,不让他难过。待我先你一步时,你就跟着明俨,让郑经孝敬你。”
“就这样在馆娃斋和外面的世界来回吗?我觉得自己在欺骗所有人。”秦雨青心里对此,总是那么不安。
郑飞黄也是,但他只能坚强些:“我又何尝不是?雨青,我们相爱了,既是爱,就是爱,我们在乐山别院纯洁的爱着,但都失足了。现在,我不管佛怎么说,天主怎么看,我们就是一直在相恋的一对恋人。”
郑飞黄这句话像是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少男狂傲地对心上人所言。
他这么说,秦雨青害怕:“一官,你无视佛,避开天主,就是为了扶正我们的歪斜之恋吗?”
“不要说自己歪斜,我们都有苦衷。就这样,在外面过各自的日子,在乐水别院馆娃斋过我们两的日子,谁也管不着我们。”郑飞黄说此话时很有自信,是为了不让秦雨青害怕。
但两人心中的害怕,不安,都在心里,此刻也不再说了,都是怕对方难过。
现在的郑明俨越来越忙,经常很晚才回到新入住的至幸堂。
这天,他回来时,看见父亲郑飞黄在和郑经开心地玩闹。郑明俨走过来,让丫环抱走郑经,跟郑飞黄在前院闲聊。
也不是闲聊,郑飞黄是带着疑问来的。“交给你的事情多了,吃得消吗?”郑飞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