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显得局促不安:“郑大人,阿忠才九岁,我只是教他诗词、练字。”
郑夫人董尤珠打破了秦雨青的不安:“阿俨,你又是军事,国事。我可插不上话,去看看孩子们去。你们聊吧。”
郑明俨说:“阿珠,你也听听,多些见闻。”
“我一天都忙不过来,Cao不了那个心。对了,陪雨青姑娘聊聊,免得她想家。”郑夫人董尤珠说完还双眼示意郑明俨什么,郑明俨明白了。
“夫人,雨青也去看看孩子。”秦雨青想再次避开郑明俨,但被郑夫人董尤珠按住坐下,郑夫人董尤珠说:“你也好好歇歇。”
于是,只剩下秦雨青和郑明俨,秦雨青看着下玄月,郑明俨看着秦雨青:“方才有说有笑,怎么一时不说话了?”
我不能在这个没有结果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更不能让郑大人也陷进来,秦雨青想着,于是避开情话,专讲政治:“郑大人方才问雨青有无向阿忠讲国政,军政之事。雨青正想请教郑大人,如今永续帝病重,且膝下无子,皇位继承与朝政形势变幻莫测,难以预料,不知这话可否讲给阿忠听?”
郑明俨见秦雨青有意避开纳妾之事,真的谈论国事,有些郁闷,但又不得不回答:“事关朝廷要事,阿忠恐怕不懂,还是别跟他讲。雨青,我们……。”
秦雨青抢着说:“那雨青就谈谈自己的愚见吧。永续帝一生沉湎于木工,天下皆知,本无可厚非。但他身居皇位,此兴趣便是怪癖,当批判。他至黎民于不顾,政权落入宦官之手。所谓国有长君社稷之福,永续帝盛年患疾,命不久矣,朝政恐有风云变换之凶兆。”秦雨青责骂了一顿永续帝。
郑明俨只好先将想说的话藏在心里,跟秦雨青谈政治:“雨青对永续帝的批判都是民众敢怒不敢言之词,说的很对。而“国有长君社稷之福”却不然。嘉靖爷在位将近一甲子,可谓长君,却痴迷于炼丹长生,至朝政于一侧,落权利于贪官严嵩。皇权昏聩,吏治腐败,导致财政空虚,武备松弛,江河失修,匪患频出,社稷几近崩溃边缘。万历爷在位时,我们也都已出生,都看到了,他在位四十七载,亦可谓“长君”,年少时首辅张居正殚Jing竭虑,审时度势,更化宜民,一扫嘉靖时期的腐败局面,大明稍显中兴之像。而张居正归西,万历爷无力与内阁阉党抗衡,又怠政,几十载不上朝,再次置国于政事糜烂,纲法不具,宦官弄权,积重难返之地。可见治国在德不在鼎,国君在贤不在长。大明需要明君,贤君。”
秦雨青见郑明俨论政论得有理有据,便随意夸赞他:“郑大人以前几任国君论当今时政,切中时弊,句句箴言。可见郑大人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不在其位亦思其职。忠孝仁义皆存。”
郑明俨无奈:“只恐报国无门,唯留此浮生半日之闲。”
秦雨青暗笑,终于将郑明俨的心思引入到政事中了:“郑大人无意道出深藏心底之念。雨青请问郑大人,若明君再现,郑大人是否愿意重返冰洲施展抱负?”
郑明俨义愤填膺:“若果如雨青所言,不必等明君下诏,我郑明俨会像永续二年觐见皇上一样,毛遂自荐,镇守关内外,荡平清军,兴复冰洲。”
郑明俨说的慷慨激昂,秦雨青再次激起他的斗志:“郑大人,君子之言,如剑顶苍穹。此刻,雨青听到了你的誓言,还有一弯玄月。郑大人爽言于雨青无碍,切莫失信于月亮。”
郑明俨看着言辞恳切的秦雨青:“你总能诱我说出心中隐匿之言。”
秦雨青平静地说:“郑大人忘了柳叶湖上与靳朗熙一番忠君爱国的誓言,雨青已铭记心中。想必郑大人比雨青记得更深刻。”
郑明俨摇摇头,会意地笑了:“不,知我者雨青也,你看懂了我,我却未完全看懂你。”
“郑大人怎么越说越迷糊,弄得雨青都不知何意。雨青该去看阿忠念诗习字了,不奉陪了。”秦雨青找个完全过得去的理由迅速离开。
“雨青,我……”郑明俨真正想说的话却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人留在院子里了。
郑明俨又闷了。这事被郑夫人董尤珠知道了:“阿俨,又没说出口?”
“说什么呢?阿珠。”郑明俨有气无力。
郑夫人董尤珠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了:“给你个好机会都抓不住,怎么不把战时的蛮劲拿出来?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看不出你的心思?还有这个雨青,女人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她整日刻意避开你这个主人,心事重重的。而你把她从冰洲带到莞州,我看她对你的意思可不只是做个丫环。而你,在外多年,我也不在身边,难免遇见可心的女子生了情意。这些,我都明白。这个雨青挺好,去跟她说吧,在咱家做妾,成为一家人。”
郑明俨见郑夫人董尤珠猜透了他的心事,抱着她说道:“阿珠,谢谢你,就算雨青做了妾,你还是我郑明俨永远青梅竹马的妻子。”郑明俨握着郑夫人董尤珠的手深情惬意,又有些愧疚。
“别多说了,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跟人家雨青说这件事,难道让人家女人家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