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跪着:“董妃娘娘,臣惶恐,未经皇上准许,不敢一睹娘娘芳容,更不敢直呼娘娘名讳。”
董妃气得踢了郑明俨一脚:“本宫整个豆蔻年华,及笄之年,至入宫为妃的忧思、畅想和情爱都付与了郑大人。为何郑大人对本宫冷漠至此?”
郑明俨劝慰董妃:“娘娘请再莫说此等话,否则你我及家人都后果不堪设想。娘娘,复辽重任,不能再耽搁了,请准允臣现在启程。”
董妃情绪不定,忽颦忽笑:“郑大人,皇上说本宫如浣溪沙,螓首蛾眉,你抬头看看是不是?”
“臣去年在扬州见过董妃娘娘,娘娘的姿容确如皇上所言。”郑明俨依旧保持低头下跪的姿势。
“本宫对你一往情深,还未与郑大人见面时,就如此,yin的每一首诗,诵的每一首词,画的每一幅画,弹的每一首曲,里面都是郑大人。在扬州时,本宫就已婉转地表明心意,郑大人就不能对本宫施舍一点爱意吗?”董妃的一番哭诉衷肠,令谁都潸然泪下。
而郑明俨却坚持法度:“董妃娘娘,请恕臣对娘娘言语无礼,臣的职责是镇守冰洲,娘娘的职责是侍候皇上,各司其职,边关与后宫怎能有纠缠,令人生嫌隙。”
“原来我董酉姝是皇上的女人,早不是郑大人口中的董姑娘。”董妃花容失色。
郑明俨觉得不能让董妃在此拖沓了,免得被人看见,传入皇上耳中,于是郑明俨说:“董妃娘娘,臣与您虽有缘相见,却无缘相守,臣辜负了娘娘的情意,且将臣随身携带的家乡上品菀馨料“女儿香”赠与娘娘,当做臣的歉意。”说着郑明俨从袖中掏出一个Jing美的荷包,双手托着,举过头顶,递给董妃。
董妃接过荷包,涕泪中带着少许苦笑:“或许本宫命该如此。”
“董妃娘娘,臣该启程了。”郑明俨说完便低头踏上马车。
只听见后面的哭喊声:“郑大人,被石兰兮带杜蘅,折芳馨兮遗所思,折芳馨兮遗所思,遗所思。”董妃坐在地上,遥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马车内,秦雨青看着不说话,却又烦躁不安很为难的郑明俨,抚摸着他的手:“郑大人,董妃娘娘对你的情意像一杯烈酒,连雨青都嫉妒。她很勇敢,不顾世俗眼光,不惧生死地一直恋着你,明明白白地恋着你。”
郑明俨反对秦雨青的说法:“爱意没错,可做人要顾全大局。她这样做传出去就是私通。她丝毫不顾自己担当着多少人的性命。做人,应该勇敢,但她是鲁莽,是愚蠢,能成为皇上的宠妃,那么好的命,却不认命,你说蠢不蠢?”
秦雨青头倚着郑明俨的肩膀:“郑大人,愚蠢和聪慧只有一丝之分,你认为的愚昧,或许有人觉得她是大智若愚。你说认命,雨青跟随你,是认命还是不认命呢?”
郑明俨不再烦躁,而是温柔地说:“你我有缘相识相知,情根深种,继而终生相守,有缘有情有份,当然是命,不认也认了。”
秦雨青挑逗郑明俨:“郑大人最近难得说些软言细语给雨青听,谁说郑大人只是个“郑蛮子”?”
郑明俨抚摸着秦雨青的脸:“越来越会说俏皮话了。唉,只可惜我的女儿香,那是在莞州时何叔送的十斤女儿香,被阿慧和阿恩分得只剩下一小包。阿珠说那小包就留给你,还绣了个Jing致的荷包包着。本打算到冰洲后再给你个惊喜,可惜刚才为了尽快与董妃道别,给了她了。雨青,你不会怪我把?”
秦雨青浅笑:“怎么会呢?一切以郑大人的军政要事为重。雨青可惜的是郑夫人为雨青绣的荷包。夫人对雨青的一番好意,雨青无以回报,将来回莞州一定为夫人奉茶,立于夫人一侧,行妾室之礼。”
郑明俨大笑:“雨青,阿珠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将来,你就和她开心地过日子就是。”
秦雨青没回话,郑明俨看着秦雨青,已经俯在自己肩上入睡……
马车一路颠簸来到冰洲,郑明俨先去了一趟全兵衙,回到马车,见秦雨青下车呕吐,焦急地过去问:“雨青,是否因为路途遥远,马车颠簸而不适?”
秦雨青呕吐完之后,笑容宜人:“郑大人真不细心,雨青曾随郑大人从冰洲跨越整个大燕到莞州,怎么会嫌路途遥远不适?”
“那你这是怎么了?”郑明俨关切地问。
秦雨青娇媚地说:“刚才郑大人去全兵衙,雨青去看了大夫,大夫说,雨青已经是两个人了。”
郑明俨听到这话,喜不自胜,抱起秦雨青欢快地喊:“我郑明俨又有个儿子了!”“郑大人,快让雨青下来。”
然后,两人上马车回到府邸。郑明俨一直念叨着儿子,暂把繁琐的军务丢一边了。秦雨青见他只想着孩子,也不问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便生气地打开窗帘看着外面。郑明俨意识到秦雨青生气了,就带着歉意说:“雨青,谢谢你。”
秦雨青见郑明俨开窍了,问:“郑大人似乎更喜欢男孩?”
郑明俨随口说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不过我娘更喜欢男孩。”
秦雨青听了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