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到这一幕,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先将郑明俨头上的血迹擦掉。等他醒来后,才听到郑明俨断断续续地把两个女儿被逼死的噩耗说出来。
秦雨青想到郑明俨那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阿慧阿恩姐妹花瞬时凋零,泪水哗然,已是语塞:“太Yin险毒辣了。”
“幸好阿忠从雨青你的诗词中得知华山圣地,独自一人跑到那里拜师学艺,否则,阿忠也难逃此劫。”郑明俨声音低微,秦雨青凑过头去,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也低声说:“郑大人,以后咱们不要再谈阿忠,和愿,涓涓三个孩子,免得有人知道后对他们下毒手。你听到了吗?”
郑明俨双眼无神,脸无情地点头:“我知道了。两个女儿死了,阿珠一人在家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
秦雨青见郑明俨毫无Jing气神了,便安慰他:“郑大人在家的人缘好,街坊近邻都会帮着照顾夫人的。”
“皇上,你怎么这么狠毒,阿慧和阿恩和你一样大,竟遭此毒手?”郑明俨神智失常,突然猛地吼一声。
秦雨青遮住他的嘴:“郑大人,雨青知道你的痛,雨青心里何尝不是呢?但你为了。”
秦雨青没说了,隔着柱子,拉过郑明俨的手,在他手心写上“忠,愿,涓”三个字,然后说:“为了他们三个,要忍痛啊。”
郑明俨想到还有这三个孩子需要他这个父亲,Jing神稍微好了一点。秦雨青继续问他:“郑大人,雨青觉得有些不对,皇上怎么会突然下旨将阿慧和阿恩贬为官ji呢?”
隔着柱子,秦雨青把郑明俨扶起来,说:“只有罪臣之女才有可能受此罚,你又没有被判刑,怎么就先处置阿慧和阿恩呢?郑大人,雨青觉得这里面有Yin谋,有诈。”
“不管是不是Yin谋,阿慧和阿恩那么年轻就无辜地丧命了。我以前不信福孽之说,认为一切都是自己今生去创出来的。但今日我信了,我都信了,阿慧和阿恩今世做我郑明俨的女儿肯定是她们前生对我造了孽。我只想来生为她们俩做牛做马,来还今生欠她们的债。”郑明俨的思绪全因悲伤过度而乱作一团,完全听不进去秦雨青的话,还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迷信之言。
秦雨青知道此时已劝慰不了郑明俨,也只能静默地坐在牢房中,牵着他的手,听他诉说心中失去女儿的悲愤和刀割的疼痛。
两个隐形的侩子手万弹佑和张续孔将搜集到的郑明俨的书籍、文案、信札一一翻阅,边看边说:“怎么就没有一件可以用来弹劾他呢?如果实在没有,我们就只能编纂了。”
“只有我们两人之力还不够,得召集更多依附我们的人,还有郭酱等一批文重显的余党,给皇上上疏密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就不信一人一口唾沫还淹不死郑明俨。”张续孔手指弹着桌面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拉靳朗熙下马,非得通过郑明俨吗?若不直接对靳朗熙……?”
“如果直接弹劾靳朗熙下马,难度太大,我们只能依照皇上的个性,一步一步地弹劾,让他的疑虑渐渐增长。若照你所说,直接弹劾靳朗熙,假设我们整垮了靳朗熙,郑明俨也不是我们一派的,将来也不会听从我们行事,干脆一一干掉。”万弹佑说话毫无惧色。
几日后的文华殿,丰裕帝真的震怒了:“郑明俨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令朕不甚其烦。看来他的问题还真不少。如果只是一个人弹劾他,朕尚且可以不信,但弹劾他的密奏又堆成了山,你们听听,听听!”
文华殿一片肃静,秉笔太监念着:
“密奏,嘉龄四十七年,郑明俨赐进士出身,任靖州安宁知县,收受贿银五千两,准许税官虚报田亩税,收受贿银一万两,免去当地一命案主犯死罪。”
“密奏,自永续元年,郑明俨在其家乡莞州以举人身份大肆刮田,助农户,林户,商家免去大笔田亩税,商税,因此而收受大批贿银,时至今日,无可计数。”
“密奏,永续六年,郑明俨担任冰洲巡抚,以修缮冰洲,锦州,松山等地城池为名,以权谋私,从修缮费用和工人工钱中贪墨纹银共计六万两。”
“密奏,郑明俨在其家乡莞州和冰洲声名狼狈,皆因其迷恋女色,时常出入酒楼,ji院等地piao娼。“
“够了,”丰裕帝气得两眼通红:“这就是民间传说的“莞州奇美男子”?贪墨无数,大肆刮田,出入ji院?”
虽然靳朗熙被告知不要为郑明俨说话,愿意为郑明俨说话的徐继焘也回咸州继续剿匪了,但还是有公道人,新任兵部尚书黄恰,说:“皇上,密奏中所言郑明俨贪墨一事,臣敢断言为虚。永续七年,就是三年前,郑明俨罢官返乡时,连路费都是其手下将领给他凑的。此事,朝野上下,天下人皆知。如此为官清廉,怎会有贪墨之事呢?”
万弹佑听到此大笑:“那是三年前,郑明俨罢官返乡,臣经过柳叶湖曾在游船上遇到郑明俨。既然没有路费,又怎么有钱游湖呢?”
“不要争辩了!”丰裕帝已作出决定:“传旨,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对郑明俨的罪行三堂会审。一定要给朕审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