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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在心中感慨一句,也没迟疑,将他抱起之后,向左右道:“楚王呢,这会儿醒了吗?”
“奴婢看看去,”红叶见锦书面色不好,也没敢含糊,亲自看了之后,才过去回禀:“楚王殿下老早就醒了,早膳都用完了。”
“也是,”锦书哼一声,道:“遇上这种事,他要是还能一觉睡到天明,也是本事。”
周遭宫人听得她语气不善,自然不会冒头,红叶与红芳对于昨夜之事隐约明了几分,更不敢开口了。
“走吧,”锦书叹口气,将承熙的小衣服掖了掖,道:“咱们瞧瞧他去。”
承熙昨夜玩儿的好,歇了一夜之后,又Jing神奕奕了,在母后怀里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小脑袋四下里转了转,才瞧见床里头的小老虎。
“啊!”伸手去指了指,他转着眼睛去看母后,目光渴望,又有点着急。
“你哥哥倒是疼你,”锦书哼道:“给你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说着,就吩咐人拿过来给他。
承熙没听明白母后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将毛茸茸的小老虎拿到手,就很开心了,高高兴兴的将小老虎抱住,伏在母后怀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承安昨夜睡得晚,今日清晨醒的却也早,在床上出一会儿神,便被秀娘叫起来,吃了早膳。
她还不知道昨夜之事,沉浸在他得胜的消息中,满心欢喜道:“你能有出息,你娘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说完这句,又板着脸补充:“以后可别这样冒险了,你看你——”
她心疼的在承安脸上一扫:“好在这疤痕不重,要是留在脸上了,看你以后怎么娶妻!”
承安听她絮叨良久,不觉烦闷,反倒觉得温馨,喝着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也没反驳。
一顿饭吃完,秀娘尚且在念叨,却听外头内侍来传禀。
皇后到了。
承安端茶的手一滞。
莫名的,他心里有点难堪。
再丢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在她面前,总归是想要硬气些的。
好容易叫她觉得像个大人,总不能,一夜之间打回原形吧。
毕竟身份有别,需得忌讳,承安搬过来之后,锦书来这儿的次数不多,承熙更是第一次过来。
借了那只小老虎的光,他对承安这个哥哥十分亲昵,这会儿父皇不在,就忘了昨夜自己弃人而去的事情,伸着胖胳膊,想叫哥哥抱。
锦书也没拦着,叫一众人起身后,便将承熙递给他了。
“后悔吗?”对着他平静的面容看了看,锦书问他。
“没什么好后悔的,”承安原是在逗弄承熙的,听她这样问,便抬眼看她,答得坦然:“纵然你觉得我蠢,但在我看来,也只是尽自己心意罢了,何必言悔?”
锦书心中本是有许多话想要讲的,这会儿见了他态度,反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道理他都明白,但身为人子,实在不能不问一句。
静默的坐在一边儿,她不说话了,只是目光有些担忧。
承安见她如此,反倒洒脱一笑,掂了掂怀里的承熙,道:“太子殿下比先前大了一圈儿,也重了。”
承熙小的时候最喜欢躺在摇篮里被人晃,这会儿大了,不肯安分的待在里面,就开始喜欢叫人抱着自己晃了。
承安这一掂,Yin差阳错的讨了他的喜,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承安一停,就蹙起小小眉头,伸着小手要他继续。
承安也疼这个幼弟,顺着他心意,抱着他开始轻轻摇。
“吃得好喝的好,哪里有不重的道理。”锦书坐在上首,看他们兄弟俩处的好,也觉欣慰,不想再提之前扫兴的事儿,倒是想起另一处来了。
“早先还同你说,若是来得及,便叫你送承婉出嫁,可巧赶上了——你今日若是无事,便同我一道,往梁昭仪那儿走一趟,见一见她们母女。”
“好,”承安点头道:“先前应承过的,哪里有不去之理。”
大公主的婚事便在四月,这会儿却已经是三月底,好在宫中早早准备妥当,只管安心待嫁便是。
她是这一辈儿里头一个成家的,又是长女,自然备受瞩目。
锦书担着嫡母名头,又同梁昭仪相处得来,少不得要帮上一帮,加之圣上此前因为政事忽视她们母女,为弥补几分,更是恩遇极盛。
相对之下,二公主的婚事便逊色多了。
她既过继到了贤妃名下,生母黄氏又被贬,黄家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扶,万事都得依赖贤妃Cao持。
可贤妃自己儿子的婚事还吊在半空中,如何能有心思搭理她,只是按照宫中寻常礼节办了嫁妆,随意添了几样了事。
对于天家公主而言,这虽简单的有些寒酸,但明面上还是没人能说出什么来的,毕竟——都是按规矩来的呢。
二公主纵然不满,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家知。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