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温暖的江南和岭南一代走动。宁国长公主极少回京,算起来离她上一次回京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这次她回京,自然引来众人猜测,众多命妇女眷亦是下帖上门拜访,就连皇后亦客客气气的派了人想将她请进宫来说话。但宁国长公主除了与皇帝见了一面,而后上了一次东宫的门,跟太子妃要了三郡主之外,其他相邀一概拒绝,连皇后的邀请也不例外。
宁国公主在闺阁时与太子的生母朱后是手帕交,后面成了姑嫂,关系一直亲和,与由贵妃扶正的继后郭氏的关系却十分一般。而太子和孝昌公主小时,宁国长公主亦时常照看他们,因此对宁国公主,太子是十分放心的。
太子怕徐莺担忧,并不曾将三郡主在京中发生的事告诉过她,只道三郡主现在在宁国公主身边,十分安全,徐莺听后,这才放心下来。
转眼到了二月,大地回春,春光乍泄。
而此时,军中粮草亦已备齐,将士们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亦是士气大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建功立业。太子认为,此时已经到了可以向安南季军宣战的时候。
于是太子令穆英和四川总兵陈靖领一路军马,自己带领朱挺领另一路军马,分别从广西和云南进宫还盘踞在广西部分地带的安南军,后安南季军不敌,节节败退。
大齐军队两路夹击安南季军,一直打到了安南国内,斩杀Yin谋夺取安南王位的季氏父子,因安南王室全为季氏父子所杀,王室无血脉遗留,太子顺应天时地利,请旨将安南收归大齐版图,在安南设立交趾布政使司。
自此,一场讨伐安南季氏叛军的战争正式落下帷幕。
而此时,时间已经滑入了四月将近五月。 太子除令陈靖带领一部分军队留守安南之外,自己与穆英朱挺等人则班师回广西。
及至半路,太子突然接到从广西总兵府传来的消息,太子听后脸色大变,而后交代了属下几句,便带领一支三五十人的兵马快马加鞭赶回广西总兵府。
太子赶回来的时候,徐莺院中的丫鬟麽麽们正忙进忙出,孝昌公主和南麽麽站在外头,脸色沉重,偶尔抬手指挥丫鬟们该干什么。房间里面则正传来徐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太子脚步沉重的匆匆从院子外面走进来,问孝昌公主道:“阿姐,莺莺现在如何了?”
孝昌公主转过头来看见他,看到他一身的风尘,便知道他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也知道他心中着急,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他道:“无事,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的,徐氏虽然生的时间稍长些,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坏的消息传出。”
太子却心中有些着急,不由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面看。他是知道女人生孩子若生得长了,哪怕没有坏消息传出,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不由想起了莺莺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那时候情况有多危急他是知道的。他这时第一次有些后悔,或许不该这么急着让莺莺生孩子。
想到这里,太子往房间走了几步,想要往产房里面进去。孝昌公主连忙拦住他,道:“你干什么去?产房晦气重,哪里是你能进去的。”
太子倒是不介意什么晦气不晦气,他自己就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晦气再重又能重得过他。只是他不在意产房的晦气,却又怕自己身上的血腥之气过了产房,增加了产房的Yin气,令徐莺生产更加不利,所以只能停下脚步,但面上却漏出了少有的焦躁之色。
孝昌公主叹了一口气,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里面的女子不一般的,心中有些发酸之外,更多的是不忍让他站在这里着急,便出言将他支走道:“看你这一身的灰尘,你快先去梳洗一番吧。”
太子不在意道:“我没事,我在这里等吧。”
孝昌公主道:“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你既不能接生又不能替她生,没的在这里干着急。何况,难道等她生完了孩子,你就穿着这一身脏衣服进去看她看孩子,你也不怕污了他们。”说着握了握太子的手臂道:“听话,你先去梳洗,说不定等你梳洗出来,徐氏就将孩子生下来了。”
太子想了想,心中也觉得是如此。只是他到底是不放心,招手将立在外面的红玉叫了过来,吩咐了她几句。
红玉点了点头,屈膝道了声是,然后进了屋子。
徐莺此时正躺在床上,脸上身上都是汗,偶尔撕心裂肺的喊叫一声。旁边两个丫鬟正拿着帕子不断的给她擦汗。
她阵痛已经好一会了,可是肚子只是痛,却一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宫口没开,羊水也没破。徐莺还在心里道,怎么她生的一个两个孩子都这么会折腾人,他的姐姐以前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这一个也是个会磨人的。
然后就在这时候,她看到红玉走进来凑到她的旁边,轻声对她道:“娘娘,殿下回来了。殿下让奴婢进来跟娘娘说,让娘娘不要害怕,他就在外面陪着娘娘呢。”
徐莺点了点头,然后觉得整个人都安心下来了。难怪她刚才就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太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