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算交给自己更加看重的青盏来做的,是青心为了表现揽下了差事,结果却没想到……这让青盏多少有些觉得青心其实是代自己死了。而青盏还有一个不敢说出来的心思是,看到身死的青心,身为同伴,青盏多少有些狐死兔悲之感。
而赵婳脸上亦是有些沉痛,青心虽然比不上青盏,但到底是她的左臂右膀,且对她忠心无二,何况她还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心里怎能没有感情。
赵婳对青盏道:“幸苦你了,青心的事,你很伤心吧?”说着顿了顿,也道:“我也很伤心,你和青心是从小跟着我的,在我心里,说是将你们当成姐妹也不为过,可是没想到青心却会因我而死。青盏,我心里很愧疚,若早知如此,我一定不会让青心去涉险的。我没有想到殿下会不问原由就处死了青心。”
青盏没有说话,但眼睛却是红红的,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替娘娘做事本就是奴婢们的使命,何况娘娘并非故意要牺牲青心,这本就在娘娘的预料之外,又怎么能怪得了娘娘。”
赵婳道:“你们不怪我,但我却怪我自己。”说着顿了顿,吸了一下鼻子,又转头对青盏道:“我在东宫的处境已经越来越艰难了,我以后也未必不会再遇上这样的事。青盏,我给你找户殷实的人家嫁出去吧,你跟着我,只会跟着我一起涉险受苦。”
青盏听得却连忙跪到赵婳的身前,扶着赵婳的膝盖道:“娘娘,奴婢是您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丫头,奴婢的命也是您给的,您身边已经少了青心了,奴婢这时候怎么能离您而去。奴婢不愿意嫁人,奴婢只愿一辈子在您身边伺候您。”
若说在青心死的时候,青盏恐惧之下有一瞬间有想要离开东宫的想法,在此时听到赵婳的这番话时,青盏也早已惭愧得不敢直视赵婳了。东宫艰险,这在她们进宫之前就预料到的,这些情况都在娘娘的预料之外,又怎么能怪娘娘护不住她们,何况为主子死,本就是下人的本分。娘娘心心念念为她着想,她却想着抛弃娘娘,她怎么会有这样糊涂的想法。
赵婳道:“你不后悔,毕竟……”
青盏连忙打断她道:“不后悔不后悔,娘娘,只要您还给我继续伺候您的机会,不要赶我出东宫。”
赵婳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看出青盏因为青心的死有些心不坚定了,而她失去了青心,已经不能再失去青盏这个臂膀。
赵婳将她扶起来道:“好了,看你,我早跟你说过,没人的时候你别老是跪来跪去的,我不喜欢人跪我。”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也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不会赶你走。而若哪一天你想出去嫁人了,你也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的。”
青盏终于放心下来,道:“多谢娘娘。”
赵婳道:“将眼睛擦一擦吧,我们去看看二皇孙。”
青盏连忙道是,然后擦了眼睛里的眼泪。而后赵婳带着青盏,去了二皇孙的房间。
二皇孙的身体不好,一年有大半的时间躺在床上静养,赵婳去到的时候,二皇孙照样是在躺在床上,旁边他的nai娘正在照顾他。
二皇孙见到她进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极是依赖的喊了一声:“姨母。”
赵婳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扶了他在床上躺下,道:“快躺下,快躺下,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坐起来了。”说着又望了一下房间,见到房间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连忙沉了声音训斥道:“我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了吗,二皇孙的房间不要开窗吗,要是二皇孙吹了风生了病怎么办。”
二皇孙的nai娘大部分都是太子给的,对赵婳并不十分忠心,闻言不由道:“娘娘,这是杜神医吩咐的。说是打开窗通一通气才好,要是一直关着窗户,二皇孙没病都要闷出病来了,何况二皇孙身体本就弱。”
其实nai娘以前也觉得赵婳说的关着窗不让二皇孙吹风有理,毕竟二皇孙的身体弱,吹了风容易邪风入体,而凭他的身子骨,着个凉都是可能会将命丢了的大事。而现在杜邈说通风好,她们也觉得神医说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
她们倒是不怀疑赵婳是故意关窗闷着二皇孙的,毕竟这几年她们看着,赵婳对二皇孙的确是十分尽心尽力的,她们想的是,或许赵婳也同她们一样,因为不懂才好心办了坏事。
床上二皇孙也拉了拉赵婳的袖子,道:“姨母,你不要骂她们了,我也觉得开着窗,胸口没那么难受了。”
赵婳听后脸上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哦”了一声后,才道:“既然是杜神医说的,那准是没错的,那以后便时常将窗户打开通一通风吧。只是也要小心了,千万不要让二皇孙受了凉。”
nai娘道是。
赵婳又道:“你下去看看二皇孙的药煎好了没有,我跟二皇孙说会儿话。”
nai娘道是,然后下去了。而青盏则聪明的将屋里服侍的都带了下去,只将赵婳和二皇孙留在了屋里。
二皇孙并无感觉这样又什么不对,毕竟姨母也是常这样单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