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鬼门关,打胎就不是了?甚至可能死得更惨。
确实是很冤的。
卢氏与张娘子轻易不敢给她支招,只能说:“你这么跑了,又能有什么下场呢?”
“跑不出去,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这就不好办了啊。”卢氏眼中透出悲悯的模样来。
“卢妈妈,好妈妈,你救我一救!向二娘求个情,她说话有面子的。我活过这一回,必念着你们的大恩大德,您就当是为二娘肚子里的小郎君积点儿Yin德吧!”
张娘子的脸挂了下来:“这个话也能胡说吗?这干二娘什么事?依着我,你还是想想大郎和大娘子要怎么办你吧!仔细了大郎反咬一口呢!可没有小婶子能管得到大伯子头上的。”
说完,不再理会了。
桂枝呆呆木木地,眼神里透出绝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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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卢氏与张娘子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程素素。府里按月给二房拨去柴米份例,除此而外,便是程素素也按时给龚氏送些东西,都是满车去,空车回。如今东西是卸下了,后面却拖一长串的人回来,门上还认得龚氏的马车,都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龚氏在车里说:“孩子想太翁太婆了,闹得不行,带他回来见见。”
这信儿便被传到了上房林老夫人那里,卢氏与张娘子一看,张娘子果断跳下车,一路狂奔去给林老夫人报信。可得先盯住了上头,别叫二房的人反咬了长房。
林老夫人新得了几本菊花,正要发帖子办个赏花会,几盆要展示的菊花正放在上房的廊下,老夫人缓步走过,细细地看:“这个花朵儿有些瑕疵,就不要摆上去了。”
看到张娘子惊惶地跑进来,并没有遵守规矩在几步远站住了而是一气跑上前,胡妈妈先斥道:“张家的!站住了!怎么回事儿?”
张娘子硬上往前凑了几步,几乎要撞到胡妈妈身上了,才低声说:“二房大郎犯大错了。”
胡妈妈一惊,悄悄向林老夫人说了。林老夫人抚着花的手一顿,掐下一朵开得正灿的菊花:“进去说。”
张娘子进了上房之后不敢再添油加醋:“奉二娘的命给大娘送些吃穿用器,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桂枝跑出来,说是要一尸两命。现在人都来了,连大郎一家子主仆。”
这个不用再细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老夫人脸一沉:“都给我拖进来,一个字也不许泄漏出去!不要说给二娘叫她再Cao这个心了,来人,请相公来。”
林老夫人忍住了即将冲出口的一串大骂。这个王八蛋,果然是郦氏那个没良心的才能生出来的逆子!亲爹尸骨未寒就敢孝期宣yIn!谢源毕竟是林老夫人溺爱过二、三十年的亲生儿子,她可以厌恶,却不乐意看到别人轻忽。
高门深院,此事常有,不过遮掩得好,至少是没有活证据的,谢鹤倒好,弄出孩子来了,龚氏还不能收拾干净。要不是今天有人过去,叫这婢子逃走了,那后果……
谢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事连族里都不能讲。
林老夫人飞快地计划着,自家人闭嘴容易,仆妇下人也必须封口,尤其是那个活证据,还是不要了吧。虽是自家血脉,然而谢家不缺这一个。
谢丞相到得比龚氏等人略晚,遥遥地看着谢鹤被一顶小轿一气抬到了上房,才由僮仆慢慢地推着轮椅也过来了。龚氏在哭,谢鹤被堵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见丈夫到了,林老夫人心下稍安:“看看吧,这群孽障,放到锦绣堆里要骨rou相残夺家产,打发去醒醒脑子,却只会办糊涂事。”
谢丞相面不改色:“怎么回事?”
龚氏低声说:“桂枝,有了身子。”
林老夫人不甚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看不住他们?”家里都默认叫你管着二房、回回派人去都是给你撑腰助势,你管不住吗?有多难?!
真管不了!那玩艺儿长在谢鹤身上,龚氏既不能得谢鹤之宠,也拦不住他去宠别人。要不是今天这事太寸,龚氏也不能就下了决心捆了谢鹤。谢鹤多横呀!
林老夫人又骂谢鹤:“你就不能再忍一阵儿?!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你就快出孝了!”都说守孝三年,算成二十七个月也就过去了。
谢鹤口不能言,眼睛里透出的意思跟忏悔可没半点儿关系。林老夫人更气,险些亲自动手打他了!大口地喘着粗气,林老夫人问谢丞相:“相公,现在怎么办?”
谢丞相慢腾腾地反问:“夫人说呢?”
“这孩子生下来对他自己也不好,就当是没有缘份吧。”林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停顿也没有。若是孩子珍贵也就罢了,二房从来不缺人。再者,谢鹤也不够份量。若谢鹤有前程,林老夫人怎么也能给他想出办法来了。譬如抱到哪个族人名下挂着,以后纵不认回来,也还是当谢家子孙养着,一样的长大。谢鹤这恶名,他孝期弄出来的孩子谁愿意接?给谁都是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