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容,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样一份证据当初被忽略掉了,如今被误卖给了哪个识货的人。无论是不是拿去向梅丞相示好,梅丞相都会将它视作是一种威胁。此后梅丞相会做什么,反正不会是向皇帝自首。他要自首了,程素素认栽。
赵骞频频点头,又问:“娘子与学士商议过了吗?”
程素素微微一笑:“我先请教先生,先生点头了,再问他去。若先生以为不可行,必是有缘由的,也就不必拿去烦他了。先生刚才不是说,凡事总要自己试一试才知道深浅吗?”
赵骞肯定地说:“办法很好,还要看做事的人。反噬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做这样的事,是要没有痕迹才好,绝不能令人联想到府里。”
程素素道:“这是自然的。寻一个想钱想疯了的烂赌鬼,还是很容易的。”自到京城,她就授意高英将那一套“商业评估系统”给慢慢理起来。做成个情报机构,现在还是个大饼,但是收集到的一些街头巷尾的杂谈,还是很有用的。京城什么地方有地下的赌场——朝廷并不支持开设赌坊,绝大部分的赌场都是非法的——她就摸得很清楚了。
从这里面找出几个疯子来,推他一把,事了拂衣去,包管没有人能够查得到。
赵骞道:“娘子想办成这件事情,在下必鼎力相助。”
程素素笑道:“那这件事情就算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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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丞相今天早起的时候心情很不错,他与李丞相斗了许多年,如今李丞相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虽然借着大理寺卿家里与古老太师的余孽一同逃回的事情被上了一把眼药,但是连皇帝生过一回气之后也没有怪到梅丞相的头上。
明知道自己已老,李丞相有的是在他身后清算的机会,梅丞相也不是没有后手。他向皇帝提了个小小的建议——东宫无嗣是个大问题,是否采选淑女?为太子身体着想,不需要多,有那么两、三个就得了,但是一定要有。
这话说到皇帝的心坎上了,皇帝看他的眼神也显得很温情。
关心皇嗣的延续,与村口大妈家长里短讲谁家没有儿子,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是国家大事,后者……爱谁谁吧,不缺你们家一个。
梅丞相琢磨着,虽说是不靠外戚上位,但是能诞育皇嗣,确实是一重保障的。实例请参考吴太后,那个婆娘的脑子比芝麻还小,可是却造就、护佑了一门外戚。甚至不需要太子的宠爱,只要能生,就可以了。李福遇还能灭他满门不成?只要不能,总有一朝翻身的时候。
梅丞相含了口参茶,眯起眼睛来看着梅外的梅树。因姓梅,人们总将他与这梅花联系起来,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就喜欢养个梅树了,府里就数梅树多。看着梅树虬结的枝干,梅丞相考虑着该如何下手。不指望这一着就能保佑满门,至少是一道保险不是?谁要将宝都押在一处,那他一定当不了这个丞相。
咽下参茶,梅丞相挑起下巴,用力抻了抻脖颈。便在此时,一个颇被他重视的文书叫孙格的跑了过来,他做事很靠得住,被梅丞相安排来做筛选名贴的工作。相府每天都能收到雪片一样的拜帖,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哪些是紧急……都由他条理分明地分好。多少年来,从未误事。
“慌慌张张的,不像个样子!”梅丞相斥了一句。
孙格打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老师,您看。”
这是一份奇怪的拜帖,它是由两片铜片钻了孔,拿细铜丝拧起来的活页,在诸多拜帖里很抢眼,不至于被相府塞进灶间引火。打开来便见一片铜片上用细铜丝钉了一张纸,只扫一眼,梅丞相的脸上就变了颜色:“人呢?”
孙格脸色不好地答道:“不知道,留下帖子就走了。门上一天不知道收多少帖子,不是特别出挑的人,没人记得……”
“谁问你这个了?!”梅丞相暴怒,“这等肖小!混帐!讹诈到我头上来了!拿着这么个东西,总有人记得的!去门上,挨个儿问……等等,等等!”不能声张!
梅丞相暗恨不已,倒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小心查访,这个无赖不是要钱吗?总要有交接的时候。缀上去!”
孙格道:“是。”
危及自身安全的时候,相府以罕见的高效运转了起来。孙格从铜片入手,不久便顺藤摸瓜,找到递帖子的人——在城南一个大杂院儿里住着的个烂赌鬼鼠七。
鼠七不姓鼠,原也是个小康人家的子弟,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然而自从染上了赌瘾便什么体面都没有了。他有一项绝技——逢赌必输,输到山穷水尽,能再赢一小把,吊着一口气不饿死。输得狠了时,就上墙钻洞不知道从哪里掏摸点散钱出来续命再赌一把。活似只Yin沟里躲着随时会偷粮的老鼠。
曾有过一个月内输空七次,又七次续命的纪录,江湖闲人看热闹看得有趣,送了他个引号叫鼠七。从此人们都不唤他真名,就叫他做鼠七了。
孙格去约鼠七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