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的,此时谢麟若想争取,胜算还是很大的。
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另外两个不能忽视的人,第一个是林老夫人。老夫人自打将府里交给孙子孙媳,自己便退居西院,也不多插手家务,只管与儿孙们说家常。遇到儿孙公事上有烦心的地方,她也只是从旁开解,提供一些经验参考,比之谢丞相在世之时,更得儿孙之心了。
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够呢,咔,孙子要外放?外放就外放吧,做官儿的要是一直不出京师,没有地方上的资历,是很难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位置的,老夫人也是理解的。但是,怎么能在才出孝两年的时候,就又要走了呢?去的还是那么危险的地方!
老夫人两年来首次对大事发表意见,一说就是反对:“这怎么行?!局势未明,咱们不填这个坑。”
谢麟耐心地道:“汲扬已老,我正在壮年。且我又不是没做过战时的安抚使,当年教匪那么乱,我不是也扛过来的?有些事情,会做的轻松,不会做的忙死。”
“知道你能干。不提教匪还罢了,教匪……那多么凶险!我听到消息,几夜没合眼,全家上下都担心着你!”
谢麟道:“那时事出突然,如今我在后方。汲扬手下也没有我这里这些能人呀,我不是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的。您看,赵先生、江先生俱是阿翁在世时看好的人,又有石先生,也出自名门,且有守清几个学生……”
谢麟列举了许多自己的优势,老夫人见事不可为,含泪道:“罢了,这家总是要你来当。我看人还是孩子,你却已经长大了。”
谢麟忙说:“不是我愿意自作主张涉险,实是机会难得。”
老夫人道:“那你去吧,你的娘子你的儿女,我总替你看护着。”
谢麟脸上堆起笑来:“我想带他们一同去的。”
老夫人当即翻脸:“不行!那样的地方,适合女人孩子过去吗?汲扬宁愿自己累死,也没媳妇去照顾起居。”
“那……他媳妇怎么能跟我媳妇比?”
老夫人还是心疼他,想想程素素也不是吃素的,便说:“那孩子留在京里总比在外地强。多少人宁愿孩子进京读书呢……”
对这个,谢麟早有准备:“安抚使治所在腹地,并不危险。赵先生也会跟着去,京里难找比他更好的开蒙老师了。等开了蒙,阿绍我亲自来教。”十分不要脸地请老夫人考虑一下,有谁比他的学问还好。
老夫人是寡妇拗不过孙子,叶宁那里就厉害得多了:“不行。”
任凭谢麟舌璨莲花也只是摇头:“我已失去一个学生,不能再填进去一个外甥!再好的名声都没用,只有活着才有用。”
“舅舅真以为活着比名声更重要?”
“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谢麟想了一想,没再吭气,他向新君主动请缨:“臣愿往。”且列举了自己的优势,当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便在齐王军前实际上担任了安抚使的工作,此后更是正式做了一阵的安抚使,他有经验。且北方情况复杂,需要一个有Jing力的年轻一点的人来应对这样的局面。否则便像汲扬这样的,有好心却累死了,岂不是一大损失?
再者,他又有一种担心:“似蒋清泰之流投身伪廷之人颇多,彼既诗书,颇熟中原典故。应对这些人,便不能只看着‘能吏’二字。”
他将自己的优点列得很明白,新君正在用人之际,比划了一下他的条件,并没有先询问丞相便同意了:“疾风知劲草,卿真国之柱石!”
旨意下来要过政事堂的时候,叶宁傻眼了,如果觉得事情十分不妥,丞相是有权利反对的,但不能用“不能叫我外甥冒险”为理由吧?李丞相也觉得谢麟做事倒还可以,燕丞相、王丞相也不反对,竟让这任命给通过了。
谢麟往叶府辞行的时候,便见叶宁拄着老粗一根毛竹杖,虎着脸站在中庭看他。谢麟也不怕挨打,急切地冲到叶宁的跟前,将叶宁抱住:“舅舅!”
叶宁气个半死:“你!”到底说不出赌咒的气话来,甥舅两只鸡菜较了一回劲,叶宁弃了竹杖(太沉),谢麟也松了手(太累),被叶斐兄弟几个将他们俩一拥到了屋里坐下。
叶宁才说:“既要去,万事都要小心了,我这里有几个人,你若有急事只管找他们。还有,备几匹好马。”
谢麟一向爱耍心眼儿,叶宁也不是什么坦荡人,此时甥舅二人却难得单纯,叶宁话一出口,两人便哭作一团,带着一家人跟着哭。叶宁道:“在我这里哭一哭就罢了,出了门,还是要意气风发的。回你家里,也不许哭,你哭了,他们心里就更没底了。府上我会给你看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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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府上,我会给你们看着的。”程犀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也是想北上去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却比谢麟亲自找个皇帝晚了一步,皇帝批了谢麟去,程犀便被留了一留。
自己选择了走,就不好意思指责妹夫涉险了,程犀便讲了最实在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