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正言辞道,“先皇在世时,对太子甚是满意,从未流露出过想要废太子的意思,而祁王爷不过才回宫短短两三个月,竟然让先皇废了太子,传位于祁王殿下,这其中...”吏部尚书拖长声音,话没有说完,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
“再者,先皇立下遗诏之时,可有大臣在场,如何证明这是先皇清醒之时立下的遗诏?”
“本官在场。”定国公开口。
“国公大人,在场的所有大臣都知道您家夫人与祁王的母妃璃妃娘娘乃是表姐妹关系,国公大人作证,未免有失偏颇,再者,先皇下诏书时一般会要杨大人和江大人在场,不知这次杨大人和江大人可在场?”吏部尚书转眸看向翰林院学士和御史大夫。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蔡相忍不住冷笑一声,斜眸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祁烨。
祁烨一直面无表情的跪在灵前,此时才缓缓的撩袍起身,轻轻拍了拍孝服上的尘土,祁烨眼皮轻抬,看了一眼众位官员,垂了垂眼眸,突然伸手抽出了站在他身侧侍卫的长剑,那泛着白光的剑身滑过吏部尚书的喉咙,一抹红色飞过,落在白色的孝服上,吏部尚书保持着眼珠瞪大,不可置信的样子跪倒在了祁烨身前,没有了声息。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蔡相与太子也俱是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当众杀人。
混乱之后,又渐渐安静了下来,祁烨手中的长剑垂落在地面上,带着血珠,清锐的黑眸里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冷意,语气凉薄,“谁还有质疑,不妨上前,本王解释给他听。”
第55章
今日之事,怕是不是一道两道圣旨可以决定的了,众大臣俱是一脸骇色,有人甚至腿脚虚浮跌坐在地。
禁军迅速出现,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蔡相稳了稳心神,厉色看着祁烨,“祁王爷在先帝灵前杀人,意欲何为?”说着扬了扬手,禁军手中持着长剑缓步往祁烨身边走来。
祁烨微微抬了抬眼皮,身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身着青衣的人,将他护在身后,与走上前的禁军对峙着。
蔡相眉头倏地拧了起来,祁烨身前那当头的青衣人他见过,是当日在相府里见过的--幽云三十六骑。
“沉锦。”蔡相大喝一声,心里猛地沉了下去。
“本将在。”沉锦分开一众大臣,踱步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相爷,本将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蔡相的手抖了一下,缓缓背到身后掩藏了起来。
沉锦上前一步,走到蔡相身边,弯腰拱手,一副恭敬的模样,小声道,“老师不是一直想见见我长乐军的玉面军师吗?今日末将便将他带来给相爷瞧瞧。”
“玉面军师?”蔡相顿了一下,猛地抬眸看向站在幽云三十六骑身后淡然而立的男子,整张脸克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那日宴席上,太子问起沉锦玉面军师的事情,起初他并未觉得有何异处,可是后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特地派人去查访,查到的关于玉面军师这个人的资料却寥寥无几,作为军师,与沉锦有十几年同袍之情,此次事情如此重大,他为何会不出现?难道真的是回去养病或者娶妻生子了吗?
蔡相心里起了疑心,此次事关重大,他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沉锦身上,是以让太子撤了沉锦禁军首领的职位,此时想来,不禁有些后怕,若当时他把所有都压在沉锦身上,今日形势该是如何的可怕?
沉锦的声音很小,旁人听不到他说的话,但站在蔡相身边的太子却听了个清楚明白,心中也是一寒,双手攥拳,怒目瞪着沉锦,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沉沉开口,“将军这是何意?”
沉锦直起腰身,对着先帝停灵的方向抱拳拱手,对众臣大声道,“长乐军受先皇器重,保家卫国,先皇驾崩,长乐军自然要效忠新皇,既然先皇废太子,传位于祁王殿下,那么祁王爷自然便是新皇,长乐军誓死效忠新皇陛下。”
沉锦的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宁静当中,站在这里的大臣,每一个人都知道沉锦是蔡相的得意门生,蔡相是文臣,这么多年能在朝堂上叱咤风云,长乐军可以说是他重要的助力,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蔡相与沉锦之间闹翻了?
蔡相看着沉锦,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十几年,沉锦在他面前扮演了十几年的好学生,甚至为他做过许多隐晦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他取得他信任的一种手段,一种足以致命的手段。
祁烨竟然用十几年做了个局,引他入局,这份心思,是多么的可怕。
若不是仗着有长乐军,他和太子又怎会做如此计划,蔡相有些慌乱,手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此时恨不得把沉锦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不管蔡相与沉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最明了的局势,便是沉锦是站在祁王这边的,众大臣心中对祁王自然是抱有成见的,今日的圣旨来的太过蹊跷,祁烨方才的那一剑杀了吏部尚书,震慑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