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知道,是不是在她之前就已经收进了衣柜里,于是马上摇头:
“我才不上当。”
“聪明。”
完全无法理解他把人体模型放到卧室的原因,反正黎若烟不喜欢,他也不会去强求,来之前能就已经挪到了别处。
黎若烟原本想要在他面前秀一秀自己的洗碗技术,被他抬手一挡,很是嫌弃的拒绝了:
“我不习惯看到碗边有污渍。”
黎若烟嘟着嘴巴,小叔口才了得,偶尔也会和她开这种玩笑,但她绝不是废物,洗碗超级干净。
在厨房里争执了一会儿,两个人被屋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趁着黎言川去开门的空荡,黎若烟赶紧挽起衣袖,想要洗碗,后来隐约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又愣住了,从厨房外探出半个脑袋看去。
门口站着个外国小姑娘,看起来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大,她一脸焦急的和黎言川说着英语,抬手比划着,黎若烟好奇的咦了一声,很快就看到黎言川返回卧室拿了大衣,像是要出去,走之前,她看了看在厨房的黎若烟,叮嘱:
“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黎若烟哦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站在屋子里愣了一会儿,顿时有一种被他抛弃的错觉,还未站几分钟,结果房门又被人打开,那个人站在门口,大概是担忧她一个人在这里,喊她:
“烟儿,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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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不敢多问,一直跟在他的身侧,下了楼以后,两个人的步伐跨的很急,她迈着小短腿跟在她的身侧,一抬头就看到他一直往前走去的修长身影,夹杂着风霜,头发被风扬起来,和屋外的浓夜夹混在一起,看的模模糊糊的。
跨过离他们所住公寓楼的两个街道,一直在前方带路的小姑娘顺势带着他们钻进了路边一栋有些年代的旧街区,这地方像是国内的城中村,或者比城中村还要糟糕,从暗黑的小巷子里穿过去,走不了几步路就能看到蜷缩在屋檐下取暖的乞讨者,他的脚步匆匆,惊动了路边的小野猫,黎若烟吓了一跳,在小道上蹦跶了几下,马上跟上他的身影,想喊他,一抬头看到他一路都在和小女孩子说话,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她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但一直在哭泣的小女孩子显然更需要他的帮助。小女孩嘴里一直重复的“Doctor”单词,让她明白她大概是来找他帮忙的,她想的入神,完全没留意到面前的人放缓了脚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刹不住步伐,一头撞在他的背脊上,黎若烟摸着脑袋抬起头去,正好看到他转过身来,那人的轮廓在夜色下变得清晰起来,她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挂着迫切和着急,紧抿着薄唇眉头皱起来的样子,她满脸的不好意思,自己走的太慢,给他拖后腿了:
“小……”
她话都没说完,手腕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带着她穿过有些黑暗的小道,她听到他用中文说了一句:
“这里没什么好可怕的。”
他停下来的原因,不过是担忧她害怕黑暗和在街区里到处乱窜的野猫。
被这人的掌心覆盖住的手指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像是这一晚所有的疑云和担忧,都因为这个牵着她手的动作烟消云散。
女孩子一直快步走着在前面带路,穿过小道以后,带着他进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这个地方,就像是她曾经在某部外国电影里看过的那样,栏杆上生了锈迹,被残破的墙壁围起来,像个平民窟。
从路边亮着灯光的街道穿进来,视线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楼道里没有灯光,黑漆漆的,她只能借着从过道里透进来的灯光看清脚下有几节台阶,握着她手的那个手腕紧了紧,传来那个人的叮嘱:
“小心看楼梯。”
这是今晚他嘴里冒出来的第二句她能听得懂的话,在寒风里熟悉的那个声线,像是春风拂乱了一池的春水,她的小心脏也跟着颤起来,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上了楼,走到最靠墙的那间屋里,小女孩子眼疾手快的把房门打开,请他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隐约能看到不足七平米的狭隘空间里有一张破旧的大床,黎若烟听到了老人被病痛折磨的呻-yin声,像是很熟悉这家里的所有摆设,黎言川信步走到床头,先把屋顶的吊灯打开,灯光很暗,也并不能明亮多少。
小屋子里的家具简单至极,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大床,破烂的床头柜像是从路边随便捡来的,柜门已经坏了,歪歪扭扭的挂在上面,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霉味,黎若烟皱了皱眉,把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老者身上,这人大概已经六十多岁了,泛白的胡子看起来有些凌乱,嘴里神志不清的嘀咕着,两只手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黎言川顺势坐在脏乱的床榻上,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翻出出诊用的简易工具,先给他测量生命体征。
那是第一次,黎若烟看着他亲临病床,作为一个医生,在脏乱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