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好。”
笑着送走了萧离央,沈清爵无奈地叹气,坐了马车便直直往府中赶去。
她不习惯坐八抬大轿,她觉得有些矫情,可她的身份又不允许她骑着马抛头露面,所以沈清爵出行一向是坐着马车。
午间吃过饭,谢冰媛一如既往地霸占了沈清爵的书房,披着外袍坐在铺着貂皮的椅子上卷着书,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胳膊。
沈清爵无处可去,只好搬了笔墨纸砚和一些要紧的信到了自己的卧房,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书房用。她一些书信的时候很慢,斟酌字句要一个一个分析,回信时候却很快,往往落笔字数并不多,却简明扼要。
沈清爵惯常写龙飞凤舞的簪花小楷,许是因为从小训练的缘故,她的字画均是一绝。
谢冰媛坐在书房里修养身子,每每回神休息走动都觉得惬意无比,书房厚重Jing致却没有铜臭气,地上铺着的毯子让她可以赤脚行走,她最近都只穿里衣,外松垮披着滚着流苏的大袍,如玉的小腿经常晃荡在袍子下,沈清爵觉得房中春景昂然,让她心猿意马并不敢多待,所以才搬了工具到了自己的卧房处理事物。
自打昨日沈清爵扛了一垛冰糖葫芦回来后,将军府今天便有极有眼色的管事下人出去又买了一垛冰糖葫芦回来,拆下来放进装满冰块的盘子里冰着,丫鬟轻轻推开门把盘子放到谢冰媛面前的桌边,谢冰媛毫无知觉。
惟有丫鬟看着静坐着的谢冰媛,清雅贵气浑然天成,丝毫不比将军的赏心悦目来的差,换谁占了将军的位子她都觉得不配,除了这个与将军关系极好的谢夫人她是服气的。
冬日日短,过了晌午之后,不出三个时辰,天色便黑了下来。
沈清爵终于放下桌上公文,起身望了望窗外,到了时辰,也该出发了。
她从衣橱中挑出一件银纹银边的月白色长袍,又把里衣换下缠上裹胸,用黑色丝质发带把长发扎了个男子样式。她房中有梳妆台,只是不常用,现在她走过去拿眉笔勾了勾眉,本就英气的长眉被她勾地更显英挺乌黑。
沈清爵想了想,复又到墙上摘下那把一直垂挂着的碧玉折扇,她到铜镜中一瞧,略略点了点头,对自己这副风流贵公子的样子还算满意。
她平时虽然也着男装,让人一看之下以为是男子,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瞧出她其实是个女子的,今天这身行头却不一样,若不是多见过她的熟人,别的人必定看不出来的。
沈清爵略一沉思,她平常出门不带银子,如今偷偷出去,银钱也要备好才是。
这般想着,她又让下人从库房拿了一箱银钱过来,她打开箱子往怀里装了一沓银票和几片金叶子,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继续准备的,便出了门。
一出门正好碰上出来活动活动身子的谢冰媛。
两人看到对方同时愣住,相顾无言。
谢冰媛见她风流俊美模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清爵扫到对方袍下的赤足与小腿,狠狠扫了几下才收回目光。
“这么晚了,将军去哪里?”
“额……线人来报,有要紧事,我得去处理一番。”沈清爵面不改色。
“唔……如此啊,去吧,要小心些。”谢冰媛有些不放心,将夜,还需要她亲自出马,此事想必很严重,便不再追问,只是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两眼。
沈清爵心下松了一口气,“我先去了,你早些歇息吧。”
沈清爵觉得慌张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成功出了门,居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幸运感。
她什么时候这么不会骗人了?
坐进马车,看到一身黑衣的沈若光已经坐在马车中。沈清爵“呦”了一声。
平常的沈若光都是隐而不发,能有多普通便有多普通,今天他换了黑袍,显然也在打扮上下了功夫,他浓眉大眼,此番一通收拾,竟然也不必寻常的纨绔公子看起来差。
“郡主此番打扮,可足够让天下男儿自叹弗如。”沈若光看着沈清爵由衷赞叹。
“就你会说话。”沈清爵说道。(请加君羊:伍贰壹叁贰捌捌肆柒)
马车穿过几条街市,走进了太京城最大的烟花柳巷,这边秦楼楚馆林立,虽然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是却从来不缺乏达官贵人,就算想要进街市也要兜一兜自个儿口袋里的银子,没钱的,年老的,身子不好的,早先被街道上无形的门挡在门外了。
沈清爵这回学乖了坐在马车,省的那些把自个儿一张脸涂地姹紫嫣红的“美娇娘”们又站在街道两边的楼上冲她劈头盖脸扔下什么香囊手帕。
这匹低调的马车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目,一直到倾星楼门口,刚停了车就有清秀gui奴迎上来,一看沈清爵容貌气质便知道她来路不凡,遂眼疾手快地叫了老鸨过来。
之前沈清爵带谢冰媛来倾星楼的时候,老鸨Jing明又Jing通人情世故,那日从琥珀郎君之处得知沈清爵身份之后,她便死死记住了沈清爵的容貌。
在她以为gui奴有什么要紧事找她的时候,一出门就看到了她以为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