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天而降压碎老板娘你两缸酒的黑衣大汉并不是我太京人士,而是这些天来到我太京做生意的魏人。”
琥珀郎君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他继续说道,“这人来到太京城,勤勉上进的事不做,净干些不正经偷腥的事儿,背着夫人行鱼水之欢,他高兴地很呐!”
众人同仇敌忾,一想到是魏人,又想到这人有家室还来偷腥,不免群情激愤,大义凛然地骂起阿黑来。
“这不今天,这位黑衣大汉的夫人来到我倾星楼中隐匿,想要对丈夫的可疑行踪一探究竟,便等着这位黑衣大汉的到来,待到这个魏人与我楼中小妹妹们正巫山云雨之时,夫人便破门而入,抄起黑衣男子随身佩戴的箭壶中的箭将它插进了男子背上。”
说到这,众人一片叫好,这年头,敢爱敢恨敢杀夫君的女子不多了,若有,也必定是女中豪杰呐。
“男子惊慌失措,又恐夫人将家丑外扬坏了他名声,故而慌不择路,手忙脚乱之下跳窗而出,这才从天而降,砸了老板娘的酒。”
琥珀郎君朗声道,“这位男子的夫人,也就是在下怀中这位美娇娘已然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我将她好生安顿入客栈,大家可以不用担心了。”
枫儿身子一震,本就如风飘絮的身体猛烈地一抖,听了琥珀郎君这话更加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溢出嘴角,头一歪晕在琥珀郎君怀中。
“今日是我的疏忽,晨星在此给老板娘赔个不是,我倾星楼庙太小,从今往后,魏人与牲畜不得入内,我倾星楼做的是下贱的皮rou生意,可也知道廉耻。”
沈清爵点了点头,众人听了这话觉得心情舒畅,倾星楼一个烟柳之地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男儿,想到欺压了自己多年的敌国,听了这话他们心中激荡,不由得拍手称快起来。
众人散去之后,依然有不少人对琥珀郎君这番话心生赞叹,这一事也给魏人败光了脸,他们想寻找两个当事人问个究竟,偏偏又不能找到,故而过了几天此事越传越真,再添油加醋几番,成了人口中的笑谈。
黑脸魏人,全城笑柄,被自家夫人吓得屁滚尿流跳楼,还压碎了别人家酒坛,又被打地屁滚尿流而走。
琥珀郎君随沈清爵一起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到府上之后一边称奇府中景色,一边又以楼中有等待他的年轻姑娘与公子为由自行离去了。
枫儿被沈清爵安顿在了十灵曾在过的院子里,派了层层暗卫保护,若是沈清爵愿意,想必就算是天上飞鸟也不能进入。
晚间。
魏千羌已经左右互弈了两盘,也没有等到阿黑的回来,正想着对弈第三盘,窗户吱扭一声打开,魏千羌从棋盘上移开目光,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阿黑。
“怎么回事?”魏千羌虽已猜到情况,可是当她问出来的时候神色却是控制不住的冷若冰霜模样。
“属下办事不利,我赶到的时候,枫儿已经……已经是身受重伤,被那沈清爵射了一箭躺在地板上……怕是凶多吉少,属下与其身边高手缠斗,找准机会脱身以后,也不防被她射了一箭,故而游荡了有些时候才敢回来。”
魏千羌握起手,手心包含着微凉滑润的棋子,她似乎是拿捏不准下一步走到哪里,又或者是想要弃子,她犹豫了两下,终于手一甩,把棋子扔回了棋坛中。
魏千羌杀伐果断,很少有犹豫的时候。
“真是好得很。”
魏千羌冷笑,阿黑把头放地很低。
过了一会儿魏千羌问他:
“你为何没有一击得手借机带走枫儿?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魏国仅有的年轻武学宗师,是发生了何等变故么?”
“回陛下,属下本该一击得手,只是那沈清爵似乎对那位夫人格外关心留意,属下出手之后,她竟然迎头扛上属下的攻击,属下没有料到,加上沈清爵的武功并非外界的稀松平常,属下看不清她的武功深浅。”
魏千羌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格外关心,武功高强,还真是有意思。
“枫儿被她们带走了么?”
“回陛下,他们没有一击杀死枫儿,想必是要抓回去审问的,不过……”
阿黑有些犹豫,他向来对魏千羌唯命是从,所以他感觉魏千羌来到千雪城之后,似乎有种不一般的冲动。
“说。”
“陛下为何总是盯着沈清爵下手?”
阿黑不明白,他们出行难道不是刺探国情的么?为什么她觉得自从魏千羌到来以来,每一天都是为了给沈清爵制造麻烦?
“因为她是我的人,却总不听话,她让我不高兴,所以我只要在这个位子上一天,便不能让她顺心顺意。”
魏千羌出了几口气,似乎是消气了,于是重新把丢在棋坛里的棋子夹起,继续左右手对弈。
阿黑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陛下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愧是女帝,只是他若是沈清爵,怕是早已恨透了自家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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