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女子已是死了,不知为何,忽然又有了一口气儿……
而在禅房内,本真大师看着脸色略好了些的小庄……她仍是在昏睡,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起码已经有了呼吸,虽然仍是微弱迟缓的。
本真大师也是啧啧称奇,他明明探了小庄没了气息,忽然之间却又一口气转了上来……想到这女子淡淡一声“你太吵了”,这脾气,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本真抿了抿嘴角,扫一眼在旁边的徒儿,心道:“若说是被这孽徒吵得受不了醒来的……倒也并非不可能。”忽然又想到小庄只这一句,就让成祥完美闭嘴,本真又觉郁闷:他做人家师父二十年,奈何这孽徒是属倔驴的,越是训斥越是尥蹶子。相比之下,真真是挫败也。
偏成祥打量着小庄,不放心地探头过来,咬着本真耳朵道:“师父,你刚才给小庄吃的那丸药,是不是你珍藏了几十年的那个什么……什么煮鸡蛋?”
本真咬牙切齿,横眉怒眼,忙又合掌自省:“不得犯嗔不得犯嗔……”念罢,才复又和颜悦色起来,淡淡对成祥道:“蠢材,什么煮鸡蛋,那是为师存了三十年的助基金丹,虽没有传说中起死回生那么厉害,但对如此体虚垂危之人,总是大有裨益的。”
成祥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师父还有几颗?一块儿都拿出来呗?”
本真眼睛复又竖起来:当初他从少林寺高僧那里得了三枚丹药,一直都舍不得吃,珍藏在匣子里,几十年来,闲暇时候抚上两把都觉得神清气爽,如今却……
成祥嬉皮笑脸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何况师父你身体康健,简直能直接白日飞升当神仙了,哪里用得着那些劳什子……不如都拿出来,给我家小庄,你瞧她虚的,可怜见儿……”
本真察觉自己要被他气炸了……忙低头闭眸地镇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成祥道:“师父,别这么小家子气嘛,你总也算是得道高僧,发发慈悲,积积功德,兴许佛祖一高兴,直接赏你个金身罗汉了……”
本真合掌的手渐渐握成拳,肩头有些发抖。
成祥道:“到底还有多少?师父你要是真舍不得,就分一半儿也行,总也要有五六七八颗吧……你可别骗我啊,还有昨儿撒在伤口上的那药粉,我瞧着也挺好,别每次都只撒那么一点儿,太小气了,多撒点儿估计能好的快……”
本真深吸一口气,问:“每次一瓶够不够?”
成祥琢磨了会儿:“我觉着有点太多了,半瓶就行……但师父你若是觉得一瓶能好的快些,那就……也行啦!总之只要小庄能好起来……”
那种生肌回春散,是他Jing心调制的疗伤圣药,不仅能袪毒,且能令伤口快速愈合,甚至断骨也能三五天接合,半个月便能无碍……江湖中人,掷千金难求一小瓶。成祥却说的跟面粉沙土一般……本真的怒气升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伴随着一声惨叫,世界暂时清静了。
金木寺本不留女客,然而事情紧急,加上成祥之故,一时就顾不上计较。
次日,温风至亲来了一趟,见成祥手持扫帚正在扫地,顶着一个黑眼圈,不知何故。
成祥倒是自在,浑然不以自己的黑眼圈为然,拄着扫帚看着温风至问:“温大人,你来干嘛?”
温风至道:“不知小庄娘子……”
成祥看出他犹豫之色,洋洋自得道:“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小庄好着呢。”
温风至心中一喜:“当真?”
成祥道:“这哪能拿来玩笑……不过,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温大人,你别再掺和了啊。”
温风至微微一笑:没事就最好了。
他怀中还揣着那黄金飞天呢。
温风至往前而行,成祥瞧出蹊跷,拖着扫帚一个飞身,拦在了温风至跟前:“温大人,你这是去哪儿啊?”
温风至道:“自然是看看小庄娘子。”
成祥道:“合着我方才的话白说了?你巴巴地跑来寺里头看别人的娘子,是什么意思?”
温风至望着他,一笑道:“成捕头,我多谢你帮忙救治了庄娘子……只不过,她跟你是绝不会有任何干系的,我是瞧在成捕头你……昨夜救命之恩才又这么苦心劝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成祥皱眉:“你说的这话我怎么不明白呢?我就算是有什么救命之恩那也是对小庄,用得着你瞧在眼里吗?”
温风至噎住,他觉得跟成祥说话,拐弯抹角是没用的,最有效的该是实话实说……于是道:“总而言之,庄娘子不是你我之辈能高攀的,成捕头,你明白吗?”
成祥嗤之以鼻:“我是知道她嫁过人,也知道她来头不小,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况昨晚上她死过一次,以后跟那些乌七八糟更是没关系了……温大人,我跟你明说,小庄,我是要定了!”
温风至面色立变,左右看看,幸喜旁边没有闲杂人等:“成捕头,话不可乱说!”
成祥道:“我还不瞒你,我跟她,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