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想到他深藏不露,竟有如此神威?小庄擦了把汗:“大师……”
本真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复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平和宁静、得道高僧之态:“何事?”
小庄看着本真瞬间变脸之术,忽然想到成祥……她本以为成祥称本真“师父”,是因为本真从小收留他之故,此刻才知道……或许是传功授业……包括脾性承继……
小庄看着地上两人:“没想到大师居然如此神勇……”
本真超然一笑:“阿弥陀佛,老朽虽木讷,对付这区区两个贼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小庄咳嗽了声:“之前是妾身冒犯了,只是一时情急……”
本真听到这里,才敛了笑意:“你方才一再示意我离开……这两个凶徒动手的时候你又不顾性命也要护我,这份好意老衲自看得明白,只不过老衲不解的是,你为何要如此?”
小庄垂眸:“您是成爷的师父……也算是他半个父亲,绝不能因我而出事。”
本真听到这里,慢慢地吐了一口气:“你……唉,是老衲之前小看了你。”
小庄摇头:“大师切勿如此说,若没有我,这些人也追不到这里来……仍是如我方才所说,我会尽快离开此地。”
本真看小庄一眼,往旁边走开几步,清风徐来,吹得他僧袍摇摆,小庄见他像是静思,便并不打扰,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可本真既然站着,小庄便也只站着相陪。
如此过了片刻,远处原来几声犬吠,本真才转过头来,说道:“之前我说有东西给你……”他抬手,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瓷瓶:“这是你需要的伤药,助基金丹还有一颗,我便不给你了,以你的身体情形来说,两颗已是极限。”
小庄一听,便知道这三颗金丹来之不易十分珍贵,可被她就用去了两颗……小庄低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必,是我欠那个孽徒的……”本真叹了声,眉头拧起,他往外走了一步,却又停下,手一动,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放在藤椅前的桌上,缓慢说道:“这个……是当初我发现虎子的时候,他身上唯一的东西,你帮我给他吧。”
小庄一惊:“大师,这个是不是由您亲自给他比较好?”
本真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地:“不必,你给他就是了,他原本也知道有此物,但我怕他毛手毛脚地丢了……故而一直都替他保管着……”
本真犹豫片刻:“另外,你的去留,由你自己做主,不必以我之前所说的为念……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再干涉了……”
小庄有些疑惑:“大师……”
本真释然地笑笑,转身往外而去,口中念道:“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本真这一句实在意境大好,念得也神清气爽,谁知还没念完,门外就有一道人影急吼吼地跳进来,本真冷不防,差点儿就跟那人撞个正着!
本真坏了兴致,站住脚喝道:“孽徒!你跑什么!”
这赶回来的人自然正是成祥,看清楚跟自己打了个照面的是本真,便叫道:“师父,您老怎么在这儿呢?”
本真气急道:“我懒得跟你多说,坏了我的修行!”把成祥推开,迈步径直出门,出了门才发现,成祥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温风至。
本真也不理会,昂首拂袖,飘然而去。
门内,成祥见本真倏忽而来飘乎而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本真出门,正要开口,一眼瞧见地上的两个刺客,顿时又叫起来:“这什么东西?”
温风至跟在他身后进门,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成祥叫了声后,就跳到小庄身旁去:“小庄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啊?”手顺着小庄胳膊往下,看了一遍。
小庄摇摇头,成祥先扶着她回去椅子上坐了,才又到那两个刺客身旁:“这两个是什么玩意儿啊。”
温风至也正在查看,闻言便抬头看小庄,两人目光一对,小庄道:“这两个人不知为何,想对我不利,多亏了本真大师在。”
成祥听了,气得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腰上:“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被踢中的王姓刺客闷哼了声,竟要醒来,成祥一扭头,将人揪起来:“小子,你是干什么来的?想对我娘子做什么?找死是吗?”
那刺客一听:“你娘子?”
此刻,小庄向着温风至使了个眼色,温风至心领神会,便走到小庄身旁,小庄压低声音,道:“温大人,这两个人,留不得。”
温风至一惊,见她面色淡然,如果不是听得真切,真想象不出小庄是在拿捏两条人命,且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
回头看一眼正揪着刺客逼问的成祥,温风至若有所觉,眯了眯眼:“好!”
温风至走开,小庄便道:“成爷……”
成祥对小庄的声音极为敏锐,忙转过头来,小庄抚了抚腿:“方才我站了许久,不知伤口是否裂开,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