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啊,是了,如果是他,听了这个,恐怕又要笑我了。”
小庄想到昨晚上成祥说:“那些诗啊词啊之类,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你是不高兴的……”
小庄哑然失笑,此刻她的确是不高兴的。
却不知道,同样沐浴这万古之月的成祥,此刻,正在做什么,是何等情形。
小庄看着圆月,慢慢地合了掌,仰头对月念道:“请月神庇佑,愿他诸事如意,遇难成祥。”
“这……是什么意思?”
成家屋内,成祥望着手上那张纸,呼吸有点乱:“老子怎么、怎么看不懂?”
成祥早上出门后,Jing神抖擞,正巧巡街的时候赶上宋家的小少爷又出来游玩,因跟卖瓷器的摊主争执,便叫人砸了半个摊子,正趾高气扬,就见成祥叉着腰似笑非笑:“啊,又是你啊,宋联宝!这么久不见,老子还挺想你的!”
宋联宝一见,脸色发绿,上回他被成祥捉回衙门,宋家打点了数百两银子,才叫张知县偷偷把人放了,自此软禁家中。
没想到成祥被污为盐枭,宋联宝这才得以跑了出来,谁知还没来得及笑,成祥已洗脱冤屈,宋家怕宋联宝惹事,又把他揪回去,可是宋小少爷是个爱好热闹的主儿,哪里圈的住,今日便又跳出来,谁知惹祸的买卖才开张,就遇到冤家对头来讨债……
成祥人逢喜事Jing神爽,此刻能上山擒虎下海降龙,好不容易逮到出气的……本想狠揍宋联宝跟几个狗腿一顿,没想到这几人学乖了,一概举手投降,求爷爷告nainai地叫,硬是不还手,弄得成祥很抑郁,只好一人在屁/股上踹了脚,打发黄胖他们押回去了。
成祥拍拍手,咂嘴:“没劲儿!一帮怂货也敢出来横!”
“他们是欺软怕硬嘛,”胡老二在旁看着他,啧啧道:“捕头,您今日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就算是来一头老虎你也得把它吃喽!谁敢还触你霉头啊,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嘛!”
成祥笑道:“滚你的,谁吃老虎啦,老子就是老虎养大的你忘啦?”
胡老二道:“是我说错了,应该是说您就是一头老虎,见谁要谁,那谁受的了啊。”
“你才见谁咬谁呢,”成祥笑骂了声,长长地舒了口气,感慨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老子终于要有娘子了啊……如果我那虎娘知道了……也应该会很开心吧……”
胡老二捂着嘴笑:“捕头你还记得你那虎娘啊,要不要接她老人家过来,让小庄娘子伺候婆婆?”
“去去去,净瞎说,”成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又道,“你可别只顾着笑,回头去找算命的陈瞎子,让他给我算个好日子,自然是越快越好……”
两人说说笑笑,就见大猛从前头经过,遥遥见了,就过来碰头。
胡老二问:“胖子,你干吗去了?”
黄胖笑道:“我从衙门来,那边盐枭出事儿了,守备大人派的兵一团乱呢……先前我本来是给温副将报信让他回来收拾乱摊子的,对啦,我见他赶着一辆车,听说好像是要回家探亲去了。”
成祥不知该关注哪个消息:“盐枭怎么出事儿?姓温的要走?”
黄胖忙着把事儿说了一遍,又道:“我见温大人走的挺匆忙,跟别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好像是回家探亲。”
成祥想了想:“原来盐枭还越发嚣张了,守备的兵也敢劫……算了不管其他的……倒是这姓温的,忽然间悄无声息就要走是怎么回事儿,哎呀真是的,我本来还想成亲的时候也请他来喝杯喜酒呢!”说到最后,便又得意地掩不住笑。
胡老二道:“温大人该不会也是回家成亲吧?”
成祥把嘴撇到了耳朵根儿,不屑地说:“不是说探亲吗?就他那YinYin阳阳不咸不淡地小白脸儿,哪个姑娘会看得上他!”
成祥但凡听说有关温风至的,就没有好话,胡老二跟猛子也知道成祥跟温风至不对付,当下也附和:“捕头说的很是!”
如此说了几句,成祥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忽然叹了声,感慨地说:“唉……不过想起来,像是姓温的那么不招人待见的货色也能回去探亲……老子却只有虎娘……如今连虎娘也不知是生是死呀!”
胡老二跟黄胖对视一眼,忙安慰。
然而成祥毕竟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性子,当下很快振作起来:“大概是老子要成亲了,所以感慨也格外多……好了好了,不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当下兵分三路,成祥回家,胡老二找神算陈瞎子去,猛子训了会儿街,自回衙门去了。
成祥想到小庄,满心欢喜,然而却隐隐地又有点不踏实,总觉得这欢喜来的太过强大,竟让人有种太过圆满了……不太真实的感觉。
成祥向来孤行,也习惯如此,从没怎么渴望着想要个什么伴儿之类,不然也不会虚掷这般热血年华……如今得了个小庄,却像是陡然唤醒那骨子里的热爱,时时刻刻地惦念着她。
成祥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