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间,便说起昨晚上府里头遭贼的事儿,说狗儿叫了半宿,却没捉到贼,大概是虚惊一场。
小庄听到她们说狗叫,便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嘴角不由挑起,她差一点儿就忘了……怪不得昨晚上觉得睡得格外安稳。
一直到丫鬟又道:“大公子昨晚上也出去看过一次,大概是瞧着没事儿,就又回来了。”
小庄那笑便在嘴角僵住:解廷毓回来过?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何她竟全未察觉?
小庄不动声色,问道:“怎么少卿进出过吗?”
几个丫鬟一怔,其中一个便笑道:“少夫人不知道啊,大公子大概是听到了外头响动,所以出去瞧了瞧,许是他怕惊醒了少夫人,故而放轻了手脚,所以您才没察觉呢。”
另一个道:“必然是这样的,大公子可是细心的很呢。”
小庄的手忍不住在腰间一探,隔着裙子察觉那香囊仍在,才松了口气……猜疑解廷毓为何去而复返的同时,尽量不让自己脸上的皮笑rou不笑变作苦笑而已。
成祥坐在侯府的廊下,捧着脸看天。
甘少泠瞧他发了半日呆,却碍于颜面,不想去主动问他。
幸好还有个弟弟。安宁侯走了过去,靠在成祥旁边坐了:“成大哥,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成祥抓了抓脸颊:“我昨晚上梦游,跑到一个大院子里,好像听到……我想找的那人的声儿了,只可惜那里人太多了,没见到人,我瞧这架势,硬闯好像不行。”
安乐侯也算是机警了,本以为是个笑话,才要大笑,忽然间想到一点诀窍,那笑就僵了,干呵呵了两声,道:“成大哥……你、你别告诉我,昨晚上你……出去了吧?”
成祥转头看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吧?我手脚可轻了!”
安乐侯只听到脑中嗡地一声响,不由抱了头:“你,你去干什么了?你别告诉我,你是去……”
成祥叹了口气,道:“我可是按你说的,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解府啊,只不过那院子也忒大了点儿,走的我腿都软了,差点儿摸不出来。”
安乐侯又觉自己呼吸不能,赶紧收神,把成祥上下打量一遍,又看他手脚完全,才松了口气:“成大哥,你是要把我吓死啊。”
成祥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他解家说的那么厉害,我估摸着人家是不能让我进去溜达,就只好悄悄的了。”
安乐侯道:“那若是被人擒住,恐怕是死罪呀!”
成祥道:“没关系,我跑得快,他们捉不到。”
安乐侯捂着额头,无言以对。甘少泠站在墙角听了半晌,她是知道内情的,听成祥说的虽含糊,却也明白,当下便走了出来,道:“成公子,你这样做,是在以身犯险,你可知道?”
成祥抬头,对上甘少泠双眸:“我当然知道。”
甘少泠气不打一处来:“既然知道,你还如此?你可知如果一失足……不光是你,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安宁侯道:“姐……”
成祥道:“我知道这龙都的事儿凶险,所以我刚才正也想,待会儿小猛回来,我就跟他离开侯府。”
安宁侯回头:“成大哥!”
成祥看看他,又看甘少泠,道:“我就有件事儿想要拜托你们俩。”
安宁侯问道:“成大哥,你说什么事?只要你别走,就留在府里,我相信你。”
成祥一按他的头:“你得听你姐的话,别擅自做主。”
甘少泠白他一眼,扭头想走,却又好奇他问什么,便仍是忍着站住。却听成祥道:“我就想知道,这位懿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什么来头,怎么嫁到解家的。”
安宁侯想到昨日在街上他追逐轿子之时,忍不住问道:“成大哥,你怀疑……懿公主就是你想找的人吗?”
成祥道:“我是这么疑心的,可……可如果她真的是懿公主,我……”
安宁侯仰头看他,甘少泠道:“你又如何?懿公主高高在上,她的夫君是丞相之子解少卿,那可是太后跟皇上看中了的,满城的名门淑媛哪个不羡慕?你呢?”
安宁侯不忿,抗声道:“姐姐!”
成祥却并不气恼,只是笑道:“满城的名门淑媛都羡慕……那你呢?你也这样……巴不得嫁给人家啊?”
甘少泠对上他笑盈盈的眼,忍不住脸上一红:“我是跟你说正经的,话虽然难听,可却是真的不能再真,成爷,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是不行的。何况,若你真的跟懿公主……有些什么的话,实话说,这才是天大的祸事,败坏了懿公主的名声,太后跟皇上会怎么想?解家会怎么想?最后,倒霉的是你,懿公主也会跟着身败名裂……”
安宁侯虽然不喜欢甘少泠这般直白地说话,可却又无法反驳,就看成祥,小声说道:“成大哥,我姐姐说话难听,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成祥点头道:“你们说的真的挺吓人的。”
甘少泠道:“不是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