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觉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他活了小三十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周围那些艳丽的、清秀的、泼辣的、温婉的、矫情的、懂事的……各式各样,林林总总,唯独没见过只有一条腿,还敢在众人面前跳舞的女孩。
自己这位好兄弟的眼光还的确明厉,冉云素身上的美好,不是她的残缺或平凡能够遮掩的,她的笑容如初夏芙蓉般清丽迷人,她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与世无争的倔强,柔弱得让人心疼,却也坚强得令人震撼。
一曲罢,烈风怕继续下去会让她受伤,便停下脚步,牵着她的手走出舞池,朝欧阳城走过来。
“素素,你今晚真漂亮。”欧阳城冲她举杯,“如果不是我的好兄弟视你如命,我肯定会追求你。”
烈风揽着冉云素的肩膀拉近自己,“小心色狼,他没他嘴上说的那么有义气。”
“去那边坐着聊?”欧阳城指了指靠边的座位。
三人刚走出几步,詹露菲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一条开叉到大腿的鱼尾裙让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姿态撩人。“烈风,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烈风脊背一挺,微微后退了一小步,与对方保持礼貌距离。他笑了下,刚想拒绝,就听见冉云素转身对他说,“去吧,我们在那边等你。”
逢场作戏的事儿的确不好太认真,一支舞而已,何况还有领导已批示的口谕。
欧阳城意味深长地一笑,快两步走过去帮冉云素拉开椅子。
烈风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然后牵起詹露菲的手走进舞池。
欢快流畅的已经响起,大家兴致盎然地跳起了婉转优美的华尔兹。
冉云素带着薄薄的笑意看了会儿舞池里的人们,然后才淡淡地转过头来,浅浅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詹露菲和烈风这种才叫做跳舞,他们身姿轻盈地随着音乐起伏腾转,像是海浪里漂浮的小船一般轻快。
按照这种标准,刚刚她和烈风的舞姿应该仅仅算作是搁浅在沙滩上被chao汐晃动的旧木船吧。
欧阳城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咳了一声,“那个资深美女叫詹露菲,詹纪明的女儿,她的生活……怎么说……大概你平时花了多少时间画画,她就花了多少时间在跳舞……”
“你想拐着弯儿安慰我吗?”冉云素勾起嘴角,资深美女是大家约定俗成来形容年长女人的代名词,算不得直白的褒义。
“其实我很会安慰人的,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你之后便有些发挥失常。”欧阳城带着笑意看向冉云素的眼睛。
“别乱放电了,节省点儿电力,万一等会儿遇到合适的对象呢?”
欧阳城被她怼得尴尬一笑,收回目光,抬手用食指挠了挠眼角。“素素,今晚带了什么来义拍?你的画吗?”
冉云素点点头,“我也只有这个还稍微拿得出手些。”
“乐瞳”慈善晚宴的义拍环节是现场和网络同时进行的,主办方接受各界慈善人士捐赠的拍品,拍卖所得的款项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冉云素捐赠的作品是那幅烈风在海边弹琴的画作。
欧阳城在手机页面上登陆“乐瞳慈善”的官网,在拍品里勾选书画作品,一串列表显示出来。目前冉云素的画竞拍价排在第二位,已经叫到了二十七万五千元,系统设定每次出价递增一千元,距离拍卖结束还有一小时。
他转过手机给冉云素看,“你的成绩不错喔,如果不是你画的是烈风这个家伙,我也去竞拍了,实在不想在家里挂个他。”
一位白色西装的男士走过来,对冉云素一施礼,“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对面欧阳城的目光瞬间就小刀子一样地飞了过去,麻蛋,哪家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没看见我们正在聊天吗?”
刚好秦烈风也从舞池里走过来,“素素,我们走吧——”
“好——”冉云素拉着他的手站起身,对旁边挡路的白西装道了句,不好意思。
欧阳城:“……”没看见我们正在聊天吗?
“这么快就走?我才刚来!”熊孩子落单抗议。
“那是因为你迟到了,”他抬手看看腕表,义拍结束的时间快到了,“别忘了帮我把素素的画拍回来,拜拜——”
*
“欧阳他……是不是曾经遇到过什么沧海……然后……”冉云素坐进车里,偷偷问烈风。
烈风启动车子,嘴角带着笑,“曾经沧海,只是浪荡公子给自己找的浪漫借口而已,你当是拍戏吗?不过,他这个人呢,每一次爱上女孩子都是很认真的,为对方死都能做出来;后来不爱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对方为他死他都不会感动……”
“男人的爱情……都是这么广博而短寿吗?”
“当然不是,我就爱得很狭隘啊,从青春期到更年期,就只有你一个人——”烈风转过头来看她,眼神灼灼。
冉云素抬手推正他的脸,“认真开车,看路!”更年期,她脸一红,似乎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