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把她拉下来,自己低下头来,那温度略微偏高的额头抵着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诱哄:“这种时候去医院也不方便,我车上有药,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闻歌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不骗我?”
温少远点点头。
他前两天就有感冒的迹象了,今天傍晚迎着风雪去金光寺找老爷子。风雪太大,车开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只能徒步走到山顶。
也是这个时候,吹了风,来n市的路上才发起烧来。半路在服务站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只是吃了药容易犯困,便只喝了几口温水,路上都没有停留太久。
“先陪我找酒店住下?”他问。
闻歌刚松开的眉头又拢起,不怎么情愿地问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住我家吧。”
话落,看了他一眼,有些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怕自己反悔,反手握住他往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走去:“走吧走吧,我改主意了就把你丢在路边了。”
她只顾着往前走,根本没发现被她牵着,只落后了她两步远的温少远,悄悄扬起了唇。
……
温少远发着烧,几个小时的路程,他赶到这的时候都十点半了,可想而知这一路并不太顺利。
闻歌哪敢让他一个人住酒店,半夜烧糊涂了没准都不知道。
但一时脑热带他回家,又让她头疼的不行。徐丽青是知道她和温少远的那些事的,后来因为四年前老爷子的那通电话,又有她出国在后,徐丽青对温少远的怨言不止一点。
这种时候把他带回去,也不知道徐丽青会怎么想。
到家时,徐丽青还没睡,正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她。到店铺快关门的时间时,两个人通过电话。原本徐丽青是想让她的先生去接闻歌,毕竟时间不早了,街上又没几个人的,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但闻歌要在店里多留一会,清算下账务,也不知道到底要算多久,又怕两个人等,就坚持要自己回来,反正店铺和家里也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这会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徐丽青刚迎上去,便听见闻歌似乎在和谁说话,她脚步一顿,这一个迟疑,门外的两个人已经推门而入了。
徐丽青一眼就见到了闻歌身后的温少远,眉眼温润地看着闻歌,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徐丽青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在楼下就看到客厅里亮着灯,闻歌就猜徐丽青还没睡,现在又看见她瞬间僵住的笑容,心下一“咯噔”,赶紧解释:“妈,小叔有事来n市,这么晚了,外面又下大雪不方便。他还发着烧,我就自作主张给带回家了……”
话落,看着徐丽青缓和下来的脸色,这才轻吁了一口气,弯起唇,讨好地笑了笑:“我们家的书房能不能清出来给小叔将就一晚啊?”
徐丽青剜了眼明显心虚还在虚张声势的闻歌一眼,牵了牵唇角,不冷淡也不热络地招呼着温少远进门:“来得突然,不然还能提前准备下。”
闻歌回头看了温少远一眼,刚眨了一下眼睛,他的手毫无预兆地伸出来,在徐丽青看不到的背后,悄悄地握住了她的。
那温暖,从指尖传到心口,闻歌一个哆嗦,不太自然地僵了脸。
恰好徐丽青又转身来看了两个人一眼,虽没有发现两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但看闻歌那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多留意了两眼,带着两人先到书房去布置。
闻歌挣了挣没挣开,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终于恼了,反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温少远吃痛,这才松开了手。
徐丽青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你来我往”,简单地铺了床,又去卧室抱了床被子,收拾出了模样,便也没有多留,把闻歌拉出来轻声交代了几声,先回房了。
闻歌在门口站了一会,走廊上没开灯,漆黑的一片。她回头看了眼书房里并未完全合上的房门,抬手轻敲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先别睡,我去给你倒水。”
回应她的,是一声压得格外低沉的“嗯。”
闻歌进厨房烧了壶热水,灌进了保温瓶里,又洗了个马克杯这才拿进书房里。
温少远的外套已经褪下,只穿着里面略有些单薄的毛衣,微闭着眼,枕在枕头上。一侧的落地灯,暖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被眼睫遮掩的眼睑下方投出了淡淡的黑影。
似是察觉到闻歌的走近,温少远睁开眼来,那慵懒的神色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迷离。他撑着坐起身子,弯下腰,手虚握成拳,轻咳了几声。
“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他起身接过闻歌手里拿着的保温瓶和马克杯,晃了晃手里的药盒:“吃了药,我等会就睡。”
他的双眼在灯光下亮得惊人,明明灭灭的光影细碎得像是小光影,在他眼里飞快得掠过。往往闻歌还没看清,那光影就已经消失无踪。
闻歌没说话,看着他倒了水,那刚煮开的热水热气腾腾的,那水汽凝结成白雾,更是朦胧了他清俊的五官。
时光的磨